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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石立夏考上大學後也沒急着離職,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她畢業後還是會回機械廠工作,之前跟廠裏商量,她可以保留工作,寒暑假的時候可以繼續工作,如果平時有空餘時間,也可以處理一些事,工資按照實際上班天數計算。
    石立夏一聽立馬同意了這個提議,她學的就是機械,既然有廠裏這麽便利的條件,當然不能放過。
    石立夏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也是一直在打工的,因此并不覺得有什麽。
    不過機械專業明顯比她以前的專業要難,課程也很多,石立夏以前對面宿舍就是機械系的,明顯比他們的課程要滿。
    石立夏理工科還是差了些,否則當初不會去選文科,也就需要加倍努力,平時也就不給自己找事了,這幾年以學習為先。
    寒暑假可以給自己掙點零花錢,現在上大學有補貼,不過那些補貼對于石立夏現在的消費水平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家裏的錢雖然都是她拿着的,可她還是喜歡自己掙到錢的感覺。
    因此,石立夏現在還要經常出差,一直到年前都不會停。
    “行,我這次去京城的時候,順道過去打聽打聽。”
    石立夏還是第一次到京城出差,因為就要過年了,回來就休假,時間也就比較寬裕,完全有時間過去瞧瞧。
    宋城激動不已:“石同志,太感謝你了!你真的幫了我們太多了!”
    宋城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他覺得他的那張卧鋪票真的買得太值了!
    其實宋城平時不會這麽奢侈的,都是老老實實坐硬座的,那次真的是意外,結果就遇上了石立夏。
    不管結果如何,他們得到确定的結果,才能安心,否則總是會惦記這件事。
    石立夏擺擺手不在意道:“不過是順道的事,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三天後,石立夏前往京城辦事,忙碌了兩天後,她就專門去了理工大學。
    說來也巧,她到京城辦事,接待她的人正好就是理工大學機械系畢業的,一聽說石立夏要去查一下高考錄取情況,就自薦帶着石立夏過去。
    他是理工大畢業的,對那裏的情況比較了解,跟不少院系領導都很熟。
    有熟人帶,想要去查看情況就容易多了,招生辦的老師得知他們的來意,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他們省的錄取名單。
    “那位考生的名字叫什麽?”招生辦老師問道。
    “他叫何景玉……”“你說何景玉?!”招生辦老師的聲音明顯拔高。
    石立夏擡眼看他:“對,怎麽了?”
    “他是不是報考了物理學?”招生辦老師将名冊拿過來,指着上面的名字,“是不是這個何景玉?”
    招生辦老師原本對于石立夏的請求不以為然,因為有不少考生覺得自己考得不錯,結果發現沒有被錄取而質疑的。
    可最後一查,并不是那回事,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又或者是考生家人高估了考生的實力。
    不過人家非要查,他也不會太刁難。
    沒想到一聽這名字,他還真有印象。
    因為何景玉的物理考了滿分,其他科目也考得不錯,除了語文政治,其他基本都是滿分,這樣優秀的學生,放眼全國都是很少的。
    更重要的是,這個何景玉還是他們學校何教授的兒子。
    何教授就是物理學方面的專家教授,還是留洋歸來的教授,也正是因為這段經歷,讓他被冠上了罪名,現在還在蹲牛棚,目前還沒有平反。
    不過大家認為,這是遲早的事,何教授就是個正經搞學問的人,他醉心物理,眼裏沒有其他,何教授的夫人李教授也同樣如此。
    招生辦老師對何教授很熟悉,何景玉小時候他還抱過呢。
    石立夏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又看了考生資料,确認百分百沒問題,才道:
    “對!就是他!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而且我們去了當地招生辦查看名單,也沒有他的名字。”
    招生辦老師一聽頓時怒了:“這怎麽可能!他的分數是你們省理科考生中最高的,這分數在清華都是可以随便挑專業的,我們學校搶都來不及,怎麽可能不錄取。挂號信存根都是有的,你們等等我去翻一翻。”
    招生辦老師很快找到了存根,上面寫得一清二楚,并沒有遺漏。
    這可是第一年恢複高考,他們學校終于迎來有能力的學生,怎麽可能不嚴肅對待,每個步驟都是經過數次檢查的。
    以前的工農兵學生能力參差不齊,很多人混了四年後依舊一竅不通,就等着新一批學生改變這一現狀。這是非常嚴肅的事,誰也不敢出錯。
    石立夏更是氣憤,就跟之前猜想的一樣,何景玉被人刻意除名了,而且很可能是被頂替了!
    而且興許還不止這一起,興許還有考生也遭遇了同樣的事。
    在場的人都反應了過來,無不氣憤。
    這可是恢複高考第一年,就有人罔顧公平,開始動手腳了,這樣的風氣要是發展下去,就違背了恢複高考的初衷!
    “這膽子也太大了!這些人怎麽敢!”
    接待石立夏的同志也意外極了,他跟招生辦老師一樣,雖然帶着石立夏過了,但是心裏還是覺得這麽大的事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沒想到還真出問題了。
    對方還特別嚣張,竟然敢把這麽優秀的學生給除名了。
    一直到現在,大家還以為當地招生辦删除了何景玉被錄取的信息,并沒有想到會被人頂替。
    畢竟,頂替這樣的事太離奇了。
    石立夏帶着這個消息回了南城,當大家得知何景玉的事确實有貓膩後,全都憤怒不已。
    石廣順正好也在,聽到這樣的事直接拍板道:
    “這事咱們管了!老子最看不慣這樣的事!”
    曹榮妹這次反倒比石廣順冷靜,“咱們先得去找那個小夥子,看他是啥态度才行啊。”
    要是他們氣得跳腳,到處奔走,結果當事人是個扶不起來的,好人沒當成還要被氣死。
    雖然曹榮妹欣賞宋城,可腦子還沒暈乎到對方說啥都信,興許他覺得那個何景玉是這樣的人,實際上人家不是也不一定。
    邢鋒:“我有個戰友家裏就在大宏公社,我過去瞧瞧吧。”
    出了這樣的事,一般不止上面的人有問題,本地村官也是有問題的。
    他們貿然過去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依照之前宋城的說法,何景玉被大隊長盯上了,必須先讓他出來,才能繼續後面的事。
    當然,如果何景玉是個這不敢那不敢的,他們也就歇了這心。
    他們又不是閑得慌,非要去管別人閑事,鬧不好還會惹禍上身。
    他們就是單純看不慣,可也得對方配合這事才能幹下去。
    石廣順點點頭:“我也一塊兒過去吧,之前我也跟大宏公社打過交道,他們公社書記還到我們罐頭廠學習經驗呢。”
    邢鋒、石廣順、石豐秋以及已經長得跟大小夥子一樣的石冬青,第二天一起前往大宏公社,并且去了大榕樹大隊。
    幾人回來的時候,帶上了何景玉,只是何景玉非常地狼狽,頭上還用白紗布包紮了,臉上鼻青臉腫,身上的棉襖都是破的,露出了裏面的棉絮。
    曹榮妹看到何景玉這個樣子,唬了一跳:“這是咋的了?”
    何景玉窘迫地跟大家打招呼,石廣順白了他一眼:
    “你趕緊坐下休息吧,都這個樣了,就甭管別的了。”
    石豐秋帶着何景玉到自己屋裏去休息,何景玉那個樣子明顯身心都受到了傷害,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石廣順:“還好今天我們一塊過去了,要不然那小夥子就要被人給逼死了。”
    “不是吧?那個大隊長真這麽不要臉,還想讓自己姑娘霸王硬上弓啊?”曹榮妹不可思議道,“這啥爹啊,有這麽糟踐自己姑娘的嗎,好像嫁不出去似的。”
    石冬青誇張道:“媽,你是沒看見那女人長得多磕碜,臉給被石磨拍扁了似的,嘴巴跟兩根香腸似的,還一臉麻子。哎喲喂,讓我娶這麽個女人,我也要被吓死的。”
    石迎春直接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人家也不想長那樣子,你可以說人家人不好,攻擊人長相做什麽!”
    石冬青疼得呲牙咧嘴,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曹榮妹:“再長得不好,那也不能這樣啊。這樣勉強嫁過去,日子能過得好?”
    石冬青又忍不住開口:“對別人不一定,可跟何知青還是能把日子過好的,那女人一巴掌能把何知青拍扁。剛才要不是大哥攔着,何知青現在就得橫着出來了。
    哦,對了,大哥表現過于英勇,那個女人還說不讓何知青娶她也行,讓咱大哥入贅……”
    “放他娘的狗屁!”
    曹榮妹、石迎春齊齊噴道,把石冬青沖得往後踉跄了兩步。
    曹榮妹:“入贅入他娘的贅,當我們家人死的啊,什麽狗東西也敢讓我兒子入贅!”
    石迎春:“人醜還想得美,什麽玩意。這得多沒人要,才會見個男人就發春。”
    石冬青忍不住道:“二姐,你剛才不是說不要攻擊人的長相嗎?”
    “我攻擊人的長相了嗎?我明明攻擊的是畜生的長相!”
    石立夏眼看話題越扯越遠,連忙拉着邢鋒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邢鋒的表情有些古怪,卻還是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他們一行人前往大榕樹大隊的時候,正好遇上何景玉被逼着迎娶大隊長女兒牛梨花,原因無它,因為何景玉看了牛梨花的身子,他得負責。
    石立夏聽到這裏的時候,莫名隐隐感到有些不想聽。
    果然,牛梨花設計何景玉的招式跟石立夏當初設計邢鋒的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就是,石立夏當時設計邢鋒的時候是夏天,那是真挨在一起,也确實走光了。
    現在可是大冬天,牛梨花可不想自己被凍着,而且何景玉也不是傻的,看到牛梨花站在水邊立馬掉頭就走了。
    他之所以被吸引過來,是聽到有小孩叫救命,要是聽到牛梨花或者別的女人叫救命,肯定就不會過去了。
    自從他感受到大隊長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算計時,就非常的小心,平時出門都是跟人結伴而行。
    可是現在最好的朋友都考上大學或者中專回城了,雖然其他人跟他關系也不錯,到底沒有那幾個用心和機靈,他們還是不敢得罪大隊長的,畢竟得罪了大隊長以後回城就沒戲了。
    何景玉躲了幾次,可到底有沒法應付的時候,于是就落單了。
    然後他就被設計了,雖然大老遠就察覺不對連忙掉頭。
    可牛梨花就是賴上了他,說他摟了自己還看光了自己,明明她連鞋底都是幹的,衣服更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愣是編出了這麽個事,還有好幾個目擊證人。
    邢鋒說完,現場一下尴尬起來,石家人的眼神都有些飄。
    石立夏扶額,她就知道這種事不能宣揚,瞧瞧,起了多壞的頭啊。
    而且瞧瞧這個版本多偷懶啊,一點付出都不樂意,做戲都不做全套,也不肯因地制宜換個劇本。不過也因為這樣,何景玉想要逃脫也就更容易。
    石立夏假咳一聲,“那何知青是怎麽受傷的?”
    邢鋒是現場最淡定的,他早就不在意之前那些事,也沒有因為何景玉的事代入自己,非常坦然。
    “何景玉不同意,并且要去派出所跟自己讨回公道,就被大隊長的兒子和他的狗腿子給打了。”
    曹榮妹:“太嚣張了吧!”
    石立夏偷偷瞄了她一眼,當初他們也想着如果邢鋒不同意,也要揍一頓來着。
    尴尬也不過是一剎那,能做得出這種事的臉皮怎麽可能會薄,立馬換了立場開始讨伐起來。
    石廣順:“何知青是塊硬骨頭,被打成這樣愣是一聲不吭,只說他絕對不會同意,這是壓迫這是剝削。”
    石立夏:“你們怎麽把他帶出來的?”
    邢鋒一行人雖然能打,可寡不敵衆啊,那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石廣順:“我們是跟着公社領導一塊去的,大榕樹大隊也種有果樹,我說我去瞧瞧規模。”
    石立夏朝着石廣順豎起大拇指,姜是老的辣,果然想得周全。
    大隊長原本就不占理,何景玉又态度強硬,寧可去派出所投案自首蹲棚子,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看了或者摸了牛梨花。
    石冬青洋洋得意道:“當時爸就說了,見義勇為是好事,如果因為見義勇為就搭上自己,那以後誰還敢見義勇為?這是思想的倒退,太封建了,也太傷好人心了。爸說這話的時候,村民還有知青們都說咱爸說得好。”話是好話,可從石廣順嘴裏說出來,怎麽感覺這麽別扭呢。
    何景玉傷得比較嚴重,也就順道被帶出來了,說是要去大醫院看病才行,因為他已經被打得惡心想吐,估計是腦震蕩,鬧不好會死。
    大隊長雖然是地頭蛇,可公社領導就在現場,他也不敢鬧太難看,而公社領導因為石廣順的關系,也得做做樣子,否則誰敢跟他們合作,都傷成這樣了也不放人去看病。
    大隊長也不怕何景玉跑了,這年頭沒有介紹信寸步難行,就這麽跑了就成黑戶了。
    而且縣裏也有他的人,大兒子就在縣裏工作呢,何景玉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知道。
    只是他沒想到,何景玉直接跑南城市了。
    縣裏肯定是靠不住了,能在這麽大的事上動手腳,誰知道什麽人參與進去,回頭舉報不成反而受到迫害。
    所以,何景玉直接到市裏反映情況,一時間掀起千層浪。
    因為是第一年恢複高考,對于這種事更為重視,一經調查就将事情原委弄清楚了。
    楊縣确實存在頂替情況發生,而且經過調查不止何景玉這一件。
    被頂替的考生多是家庭背景有些問題,又或者比較貧窮,沒有什麽背景的。
    何景玉從沒有考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知青們一起探讨學習,很容易知道誰的學問好。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隊長才會妥協讓他去考。
    然後成績一出來,立刻跟縣裏勾結,欺上瞞下,不僅讓何景玉永遠離不開大榕樹大隊,還順便讓他可以送別人去大學,從中過得好處,一箭雙雕。
    頂替何景玉的是縣國稅局局長的兒子,他為了頂替何景玉現在已經改跟母親的姓何,變成了另一個何景玉。
    大隊長之所以這麽着急讓設計逼婚那出,也是因為聽說何景玉的父母就要平反了。
    如果那邊平反,依照何景玉父母的地位,很容易就能将他給帶回城。
    這樣一個金龜婿肯定不能放過啊,只要牛梨花嫁了過去生了娃,就別想甩開他們。
    到時候牛梨花就可以跟着回京城過好日子,他們家也跟着沾光,這年頭不興離婚,而且何景玉這種背景家庭的人最是好面子,最怕人鬧,那就能拿捏得死死的。
    再者,那邊要是平反,萬一查出點什麽,他們成了親家,也就不敢如何了。
    大隊長的算盤打得很精,可是他沒想到,何景玉裏面跑到市裏告狀,如果是在縣裏有的是辦法讓這件事平息點,可是跑到市裏,他們的手就沒有這麽長了。
    頂替的事就這麽暴露出來,打得大隊長措手不及。
    這件事極為惡劣,不僅影響了考試公正,還威脅逼迫知青,知青是下鄉和本地農民一起搞建設的,竟然會被本地人這麽對待,這非常不利于團結。
    原本頂替事件中很多就是知青,再知道這些,知青們都覺得被針對了,肯定不樂意啊。
    為了避免知青鬧事,市裏雷霆手段,成立專門的調查小組進行徹查,立刻将這些事給處理了,何景玉等一杆考上大學的考生,不僅拿到了本就該屬于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還看到了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下場。
    石立夏适時發表了相關文章,因為南城市及時解決了這件事,讓十幾名考生獲得本該屬于他們的錄取通知書,從此改變命運,因此也就不怕曝光。
    石立夏這一次到處投稿,全國性的地方性的都拿去投了。
    她想要更多的人看到這樣的事,讓那些覺得不對勁的人警醒起來,去調查一下自己是否也被人頂替了,震懾那些心存僥幸的人,讓他們不敢心中有所忌憚,不敢肆意妄為。
    何景玉離開之前,專門過來拜訪石立夏,感謝她的出手相助。
    比從前宋城過來的時候還要誇張,他拿了一大堆東西過來,還有兩個人幫他扛着,這兩個人也是被頂替的。
    “你這是幹什麽!這不是讓這件事變質了嗎!”石立夏嚴肅道。
    何景玉連忙解釋:“這是鄉親們的一點心意。”
    “鄉親們?”
    “這件事曝光後,大隊長被嚴查,揪出了他和他的兒子們從前幹的缺德事,在我來之前,有一位女知青失足淹死了,其實是那牛老大侮辱了那名女知青,女知青悲憤不已跳河自殺的。這樣的事不止一起,本地村民也同樣遭遇到類似的事,可他們無法對抗大隊長,這些年只能忍氣吞聲。
    大隊長一家在村裏為非作歹,魚肉鄉裏,抄家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上萬塊現金!這次被連根拔起,整個大隊都清明了!村民們感謝點火的那個人,非讓我帶這些東西送給你,我不收他們不放我走。這些都是一些土特産,不是什麽值錢的,主要是大家的心意。”
    石立夏百感交集:“我們也沒做什麽,後面都是你自己争取的,哪能都算到我們頭上。”
    “一切都是由你出手幫忙而起,你值得大家的感激。”何景玉認真道。
    石立夏最終全都收下,裏面确實沒有什麽值錢東西,都是一些菜幹、酸菜啊什麽的,可對于小老百姓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大冬天,這些都是必備的。
    過年後沒多久,石立夏終于開學了,她再次踏入大學校園,開始了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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