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石立夏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嫌棄不已:“你是吃錯藥了嗎?”
    從前孔文斌跟原身說話,也沒有這麽膩膩歪歪的,人設偏向于憂郁文藝男青年,溫柔中帶着一絲高傲,很多時候對原身是比較冷淡的,只會偶爾流露出溫柔,将原身拿捏得死死的。
    孔文斌微微一僵,心底咒罵石立夏不知好歹,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了,竟然還在這拿喬。
    面上卻一副憂傷模樣,孔文斌長得還是不錯的,皮膚白淨,微微皺眉特別有憂郁小生那味,很容易捕獲喜歡拯救他人、充滿母性光輝的女性。
    “立夏,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之前的态度。我其實那時候也很難過,我也是沒辦法,當時有閑言碎語,我怕對你不利,才故意遠離你的。”
    石立夏不知道孔文斌突然發哪門子瘋,就算他想要競争宣傳科副科長的職位,那也沒必要讨好她吧?她又不是那個做主的人,甚至于自己也是競争者之一。
    可孔文斌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要是無所圖,不可能在她身上費心思。
    “孔文斌,你這人不去演戲真的浪費了。”石立夏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冷下臉道:“別在我面前礙眼,我是沒法子決定你能否進宣傳科,不過搞破壞還是不難的。”
    孔文斌溫和的表情,一下沉了下來,卻硬是扯出一抹笑道:
    “立夏,你是不是誤會什麽,我只是……”
    “立夏。”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石立夏轉身看了過去,發現竟然是石盈盈。
    石盈盈表情不大好看,她皺着眉頭盯着孔文斌,時不時看石立夏一眼,那眼神明顯在探究兩個人的關系。
    孔文斌看到石盈盈,連忙朝着石立夏道:
    “石立夏同志,不是我不願意播那份稿子,上頭沒批下來,我也沒辦法啊。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符合要求的稿子,我一定會念的。”
    孔文斌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石立夏無語,這樣一個男的是怎麽把原身耍得團團轉的,一點擔當都沒有,不用看都知道是個不靠譜的。
    石盈盈快步走上來,望着孔文斌遠去的背影,她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剛才那個人是誰?”
    石立夏也沒隐瞞,直接道:“廣播站的孔文斌,你怎麽在這?”
    “你跟他……”石盈盈頓了頓,“邢鋒是個不錯的人,你費盡心思跟他結婚,就要好好珍惜。”
    石立夏一聽就知道石盈盈擔心的是什麽,她是重生的,雖然重生前跟原身沒有什麽交集,可原身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她應該還是聽到一些消息的。
    不過她怎麽可能會承認,瞪大眼一副被羞辱的模樣。
    “你這是什麽話,我跟孔文斌清清白白,別成天瞎猜,我跟邢鋒好着呢。是他想要進我們宣傳科,想從我這打通消息,所以故意套近乎呢。”
    除了這個理由,石立夏想不出其他。
    孔文斌這種人是不會相信女人有什麽事業心的,尤其原身以前的表現,還加深他的偏見。
    而且石立夏也确實沒有什麽動作,至少對于要走歪門邪道的人來說,石立夏并沒有為副科長這個位置争取了什麽。
    她認真工作,積極在工作上表現,這些人都是看不到的。
    因此,他才會想着來找石立夏,希望有個人幫着他打探消息,要是石立夏還癡迷于他,幫他送禮跑腿那就更好了。
    到時候自己清清白白,還能上位,多劃算的買賣啊。
    左右不過是說幾句好話哄一哄,這種事孔文斌做得多了,并不覺得有什麽難的。
    即便不成,對于孔文斌來說也沒什麽損失。
    石盈盈并不相信有那麽簡單,如果真沒什麽,上輩子就不會鬧成那個樣子。
    雖然石立夏跟自己印象中的不同,竟然進了宣傳科工作,表現還挺不錯,可這并不代表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犯。
    有了工作,石立夏興許心更野了,邢鋒又經常出差,也就容易開小差了。
    可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石盈盈也不好說太多,省得讓石立夏多想,原本沒影的事,反倒因此戳破窗戶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希望你能記住你的話。”石盈盈認真道,“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你要是打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石立夏抿了抿唇,冷淡道:“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家了,家裏還有很多事呢。”
    石立夏不欲與石盈盈多說話,她對于石盈盈的身份還是有些忌憚的,她身上的事已經很多了,不想再多加一些。
    石盈盈将她給攔住:“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石立夏詫異。
    她不知道自己跟石盈盈有什麽好說的,兩人早就鬧崩了。
    雖然機械廠的人都知道她和石盈盈之間的關系,可她從來沒有以廠長夫人堂妹的身份自居,只不過有些人會自動套關系罷了。
    “迎春是不是在你家?她孩子的情況怎麽樣了?”“嗯,她們都挺好的。”
    石盈盈将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我前一陣家裏一直有事,最近才知道迎春的事。這是我一點心意,你拿給孩子吧。”
    石立夏沒收,兩家都鬧崩了,沒道理還要拿她的東西。
    不過石盈盈就跟小說人設一樣,人是善良的,雖然被磋磨了一輩子,重生再來,雖性子大變,學會了反抗和算計,可還是沒有抹掉善良的底色。
    若是那種厲害的女主,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不可能看到坑過她的女配可憐,還要給她們送東西。
    石盈盈看出她的想法,道:“我跟你們不對付,可孩子是無辜的。這是奶粉,孩子在醫院那麽長時間,迎春應該也沒有什麽奶了,喂奶粉比較營養,比米油和麥乳精好很多。”
    石盈盈并不喜歡石迎春和石立夏這對姐妹,也并不想跟他們有所往來。
    可當她聽到石迎春為了救女兒傾盡一切,不管夫家反對,硬是要救活女兒,又覺得這個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不過她不想跟這對姐妹有什麽來往,也就故意半路攔着石立夏送禮,沒想到正好看到她跟一個男人糾纏,讓石盈盈看不下去,直接出面打斷,這條路并不是沒有人走動的,要是被看見就麻煩了。
    石盈盈剛才看石立夏的态度,對孔文斌并沒有什麽好臉色,估摸着彼此關系還沒有更進一步,及時打斷兩人來往,還是有可能不讓悲劇發生的。
    可是看石立夏這疏離的态度,石盈盈覺得跟她說怕是不行,估計還得想想其他法子。
    石立夏一聽這裏面有奶粉,頓時有些猶豫了。
    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奶粉,邢鋒和範曉燕能找到的渠道有限,目前還能供應商,可随着孩子越長越大,越來越能吃,可能就不夠了。
    石盈盈直接将東西塞到她的手裏:“你要是過意不去,回頭讓你姐去我家道個謝,省得外頭傳我發達了,就不搭理你們姐妹了。”
    石立夏跟石盈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觸了,大家都知道這姐妹倆關系不好。
    石立夏以前的名聲不怎麽樣,可以說是石盈盈的對照組,所以覺得姐妹倆有矛盾。
    現在石迎春都在石立夏家裏住了一個多月了,她們堂姐妹還是沒來往,那就耐人尋味了。
    這一次,不少人将矛頭對準了石盈盈,覺得她是攀了高枝就不理會鄉下親戚了。
    石迎春是帶着生病的孩子住在石立夏家的,石盈盈這個時候還不來探望,未免太沒有人情味了。
    石立夏也聽說過這樣的流言,還有人吐槽到她的面前,明顯想讓石立夏說石盈盈不好的地方。
    石立夏才不是那種你想讓我幹嘛的人,她不跟石盈盈來往,也不想往她身上潑髒水。再說了,人家有主角光環,她逞口舌之快,回頭會被反噬的。
    于是辯解說兩家本來就不是很熟悉,而且她姐生産後身體虛,本就是不見任何人的。
    “行,這份禮我代替我姐收下了,回頭我讓她去找你,當面親自謝你。”
    石立夏猶豫再三,還是收下了奶粉,這玩意她實在沒法拒絕。
    兩人實在沒什麽話可以說,直接就分開了,石盈盈走之前,還是忍不住道:
    “你現在日子過得挺好的,別被人蒙騙,毀了現在的好日子。”
    石立夏看石盈盈這麽真誠,明知道說這些話讨不了好,她跟這件事沒有關系,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可她還是做了,心底不禁有些動容。
    “我知道的。”
    石盈盈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就走了。
    石立夏将奶粉交給石迎春,石迎春也微微愣了愣。
    “之前鬧得這麽厲害,我還以為她知道我的事後,會幸災樂禍呢。”
    石立夏公正道:“石盈盈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頂多有些天真。”
    石盈盈是大伯一家中最和善的了,只是大伯一家太煩人,連帶着石立夏和石迎春看石盈盈也不順眼,覺得她也跟大伯一家其他人一樣,看不起他們,又要趴在他們身上吸血。
    石盈盈每次回鄉下,都會給他們所有人帶禮物,石迎春和石立夏覺得她是在炫耀。
    當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她的任何舉動都覺得別有用心。
    因此原身搶走石盈盈的相親對象,一點愧疚感也沒有,覺得這是大伯一家欠他們的。
    大伯不僅搶走了家裏最好的資源,一個拿工資的人,時不時還要家裏接濟,他們種出的糧食,他就拿走不少。
    雖然也有把自己工資寄回家給老太太,可老太太就沒有在他們二房身上花費過一分錢。
    當初曹榮妹生下石豐秋,因為孩子太大,産婦和孩子都有些不好,趙婆子都不樂意帶着他們去看醫生。
    那時候石廣順還不像後來一樣混日子,雖然很不适應農村生活,努力幹活效果也不大,可還是盡自己所能的。
    可當他發現自己求半天也沒法求趙婆子拿出一分錢,讓他徹底心冷了。
    石廣順在地主家裏幹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有工錢的,那家人雖然要求嚴格,可也是大方的。
    他跟着的少爺時不時還會打賞他,他那時候都是把錢帶回家給趙婆子收的。
    趙婆子當時說的好好的,幫他把錢收起來,以後娶媳婦用。
    可真到娶媳婦的時候,趙婆子又摳摳索索,半天也掏不出幾個子,婚事都差點吹了。
    趙婆子當時說,不能縱着未來媳婦,要不然以後就會被她拿捏。
    石廣順當時就不樂意,不過也沒說什麽,可現在妻兒都面臨生命危險了,還不拿出錢,石廣順就不再上當受騙了。
    尤其看到大房一家每次回來,都是光鮮亮麗的,而且回家完全把自己當做客人,什麽都不幹,還把他們使喚得團團轉,石廣順就徹底不樂意了。
    石廣順不是兩個弟弟沒見識的,心裏很清楚大哥工資是多少,依照他的工資,根本過不了這樣好的生活,分明是趙婆子在私底下補貼的。
    這些錢是哪裏來的?不就是從他們身上壓榨的。
    偏偏大房一家得了便宜還賣乖,對他們這些窮親戚很是看不上,覺得他們拖了他的後腿。
    說好先富的帶動後富的,壓根就不存在的,他們覺得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每次回來能帶些東西回來,那都是盡力在幫襯了。
    石廣順自此以後就開始擺爛了,還帶着全家一起擺爛,反正他以前給小少爺當奴仆的時候,賺到的錢已經能養活自己一家人了,沒道理還讓他在地頭上努力。
    趙婆子拿石廣順沒辦法,孩子打了打也打不過,罵了人家也不聽,讓她無可奈何。
    話題扯遠,因為石廣順對大伯一家不滿,對石盈盈也是不喜的,覺得她很虛僞,明明一肚子壞水,還老把放在受害者位置,特別讨人嫌。
    “你怎麽替她說話了?我記得你以前很讨厭她。”
    石立夏以前沒少拿石盈盈的東西,覺得她家就是欠他們的,能拿多一點是一點,也就沒有那麽吃虧了。
    可東西拿了,石立夏一句好話也沒有,反倒嘲諷她裝模作樣。
    “我那時候年紀小,我讨厭大伯大伯母就順帶着看她不順眼,現在回想她的所作所為,其實這個人還行。”
    石迎春不置可否,“不管怎麽說,她都幫了我的大忙,回頭我去謝謝她。”
    “那你帶上甘蔗和橘子,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就把你叫過去,來找我的時候,明明就是不想跟我們過多來往的。”
    石迎春笑着應下,心中琢磨石盈盈想要幹什麽。她這分明是找自己有事,而且是想要避開石立夏的。
    難道還是為了之前搶親的事?
    晚上,石立夏和邢鋒互動完之後,詢問他為什麽買了這麽多甘蔗和橘子,就不怕出事嗎。
    “我們也是趕巧了,我們去的時候,被個村子的人攔住,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匪徒,後來才知道那個村裏山體滑坡,有很多人受傷,想要借我們的車子把傷員運出去,并且将這件事上報。”
    石立夏直接清醒了,眼睛睜得很大。
    “山體滑坡?”
    “今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往年這個季節正是比較幹的時候,南邊那一片卻一直在下雨,結果就出事了。”
    “難怪你們這一趟用了這麽長時間,路是不是很難走?”
    邢鋒知道瞞不住,老實道:“我們換了好幾次路,不過還好,有驚無險。”
    邢鋒當時車裏還運了東西,可事關人命,愣是擠出一點空間,将那些傷員運到最近的醫院,并且上報這件事,讓當地政府趕緊派人去救援。
    做完這些事,邢鋒就直接離開了,畢竟他們已經在路上耽擱很長時間了,再不快馬加鞭送貨,那邊就要等不及了。
    車隊的人都不把這事當一回事,這種事他們以前也沒少幹。
    路上雖然惡人不少,可大多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很多鄉村的人非常熱情淳樸,對他們這些外鄉人非常友好。家裏明明沒什麽東西,你只要上門,就會想法子給你弄點吃的。
    遇到這種情況,邢鋒他們一般都會悄悄藏一些錢留給鄉親們,坐車離開的時候,才會跟他們提起,然後就開溜了。
    “沒想到那些村民都記着這事,知道我們是外地來的車,就一直派人守在路口,就等着我們路過,好好感謝我們。”
    村民們最終守到了他們,然後直接将他們攔住,拉下車,邀請他們進村裏吃飯。
    “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要不是我們說身上有任務,根本不願意把我們給放走。”邢鋒感嘆道。
    說起這事,嘴角就忍不住翹起來,雖然他們不求回報,可誰不喜歡被這麽對待。
    “你們走的時候,他們把自己種的橘子和甘蔗都送給你們了?”
    邢鋒捏了捏石立夏的手:“他們看到我們車裏有之前買的甘蔗和橘子,知道我們稀罕這些玩意,二話不說,就派人現場采摘和砍甘蔗讓我們帶走,攔都攔不住。”
    “那也給的太多了吧?”
    本地的甘蔗和橘子賣不上什麽價,可多了還是值不少錢的。
    “他們說有的因為山體滑坡壓壞了,不趕緊摘了砍了也是壞掉的,今年果挂得多,根本不值錢。我們不收,他們也賣不出什麽價。”
    确實有一些水果樹和甘蔗被壓了,但是大部分還是好的。
    賣不上價倒是事實,之前的領導想要讓農民脫貧致富,找來了專家,讓村民種了很多改良過的甘蔗和橘子。大家全都去種了,并且獲得了成功,産量非常大。
    沒想到的是那領導犯事進去了,連那個專家也被關進牛棚裏了,後續就沒有人負責,之前計劃的收貨量遠低于實際收獲量,剛調來接受的領導找不到相應的銷售渠道。于是完球了,很多果子都爛在了地裏。
    甘蔗就更慘了,邢鋒帶回來的是當水果吃的果蔗,這些還好,要命的是專門榨糖用的糖蔗。
    “糖廠産能跟不上,很多甘蔗砍下來也沒法送進糖廠,只能在那排隊等着。可甘蔗砍下來放着,會減重,而且前一陣一直下雨,甘蔗還容易爛掉,損失慘重。就算能及時送進糖廠的,糖廠沒錢,全給農民打白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用白條換錢。”
    下雨還妨礙了收獲,還好回程的時候開始晴朗,要不然損失更大。
    可這一連串的事,讓當地人很沒有信心,知道邢鋒是外地人,稀罕他們的橘子甘蔗,就使命地往他們車裏搬。
    “我們這次回程的車子很空,他們拉着我們吃飯,等我們出來的時候,都裝滿了。”
    邢鋒說起這件事也非常無奈,當地人民太熱情了,剛遭受災難,還把村裏為數不多的幾只雞都給殺了,席間不停給他們夾肉,不吃都不行。
    “你們都是好人。”石立夏笑了起來,“那麽多橘子甘蔗,不好不給錢吧?”
    “嗯,我們趁着上茅廁,把身上所有錢都拿了出來,就留了一點吃飯的,其他都塞到一個角落了。我們跟以前一樣,發動車子的時候,跟他們說錢在哪裏,你不知道那場面啊,我們差點就走不了了。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被打劫了。”
    邢鋒提起就想笑,就沒經歷過這麽難把錢送出去的。
    私底下不允許買賣,可老鄉們的熱情抵擋不住啊。
    一個是當做謝禮,一個是不好意思收所以非要留錢,誰也不好說什麽。
    一回到廠裏,邢鋒就将這件事上報了,避免被人做文章。
    他們在外頭跑,私底下也沒少幹這些事,可都是很小心的,也不敢弄那麽多的東西回來,太紮眼了。
    “廠裏怎麽說的?”
    “廠裏說他們會發電報過去跟當地核實,如果沒問題,這些東西是村民的謝禮,他們也不會幹涉。”
    石立夏好奇:“到底拿了多少啊?”
    “兩輛大卡車,一輛橘子,一輛甘蔗。哦,對了,甘蔗裏還混了一點糖蔗,村民說讓我們可以用來熬糖。那玩意硬得不行,直接啃牙都能崩掉,不過非常地甜,出糖率肯定很高。”
    石立夏驚呆了,“這也忒多了吧!”
    “村民們說,爛掉的比這些多多了,豬都不樂意吃。也就是我們回來的時候天晴了,否則下雨的時候也不會給我們摘,沒到家就爛掉了。”
    石立夏感嘆不已,“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東西啊?這麽多我們肯定吃不完,送人也還是太多了,又不好拿去賣。”
    這些東西太顯眼和特別了,一查就知道是他們賣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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