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石立夏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吓得她直接從床上跳起來,迅速穿好衣服,完全不像平時起床還要掙紮半天。
    石立夏打開門就看到邢鋒站在門口,正準備開門進房間。
    “你怎麽沒叫醒我!我都要遲到了!”
    邢鋒道:“我正準備去叫你,不用擔心,還有時間。”
    “我們科室最近為了副科長的位置,一個賽一個去得早,我不能踩點去上班。”
    石立夏雖然沒有去讨好賄賂秦科長,可在工作上一直非常積極表現。
    “今天不會有人說什麽的。”邢鋒笑道,“你把我從南邊帶回來的甘蔗和橘子帶過去,給大家分一分,就沒人惦記你沒有早到的事了。”
    石立夏接過邢鋒遞給她的牙刷和牙杯,牙膏已經擠好,刷牙水溫度也正好合适。
    她一邊刷牙一邊往廚房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兩大包東西,知道那是邢鋒給她準備給他們科室的禮物。
    “不用帶那麽多,咱們家那麽多人,自己都不夠吃呢。”
    邢鋒每次雖然帶不少東西回來,可架不住他們家人多,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就不多了。
    孩子們昨天第一次看到甘蔗,都覺得新奇極了,特別喜歡那甜甜的味道。虎頭牙齒都崩了一顆,也不影響他啃甘蔗。
    “這次我帶回來特別多,不用擔心不夠吃。”
    “看着多,其實分下來也沒多少。”
    邢鋒昨天扛回來一大捆甘蔗,一個人都抱不住,還有一大框的橘子,還是吳濤和李衛星一起扛到他們家的。
    不管是甘蔗還是橘子,都非常受歡迎。
    在冬季,南城能吃到的水果就更少了,幾乎都看不到。
    邢鋒帶回來的橘子上還帶着翠綠的枝葉,吃起來很清甜,冬天在屋子裏一邊烤着火爐一邊吃橘子,特別的舒暢。橘子特別不經吃,昨天大家就吃了不少,大竹筐空了一個大坑。
    “昨天我帶回來的只是很少一部分。”
    石立夏詫異:“你是帶了多少回來啊?”
    “我們也是正巧遇上了,反正很便宜,我就買回來了。”邢鋒輕描淡寫道。
    石立夏微微眯眼,總覺得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邢鋒:“你不是趕時間去上班嗎,有什麽事咱們回來再說。”
    石立夏差點忘了這事,迅速洗臉刷牙,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要扛着東西出門,被邢鋒攔住了。
    “太沉了,我送你去上班。”
    石立夏笑着看向邢鋒,邢鋒也沒有避諱自己的親近。
    邢鋒扛着兩大包東西,和石立夏肩并肩一起去上班。
    石立夏挽着邢鋒的胳膊,小兩口舉止親昵。
    “這一對走在一塊還真是養眼。”有人感嘆道。
    “之前一直說他們感情不好,現在石立夏姐姐都住進家裏了,來占他們家的便宜,邢鋒還跟沒事人一樣,這哪裏是感情不好啊,明明是感情太好了。”
    更多人更加在意邢鋒身上背的是什麽,大家都知道他剛從南邊回來,據說拉回了不少東西,令人很是眼饞。
    要不說大家都很羨慕駕駛員呢,可以操作的空間太多了。
    工資本來就高,跑長途還能有其他隐形福利,雖然辛苦和危險,可願意幹的人非常多,只是苦無機會。
    有那不避諱的,直接問道:
    “小石啊,小邢從南邊帶什麽好東西回來了?看這大包小包的。”
    邢鋒長相淩厲,整個人的氣質也透着兇悍,因此大家都不敢直接問邢鋒,而是朝向了石立夏。
    石立夏笑道:“也沒什麽,人能平安回來我就很高興了,哪裏還能指望帶什麽回來。”
    雖然機械廠藏不住秘密,很快就會有人知道這兩個包裏裝了什麽,石立夏還是不樂意直接回答。
    要是她說了裏面都是吃的,你是拿出來呢還是拿出來呢?
    給了這個不給那個,送來送去還成仇了。
    這也是大家庭式的廠子弊端,鄰裏之間沒有秘密。
    石立夏不給他們繼續詢問的機會,直接道:“我上班就要遲到了,回頭聊。”說完就直接走了,也不管別人還想繼續問別的事。
    邢鋒一直講石立夏送到辦公室裏,将兩大袋東西放在桌上,就直接離開了。
    範曉燕看着兩口子難分難舍地樣子,調侃道:
    “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這麽膩歪。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啊,瞧着小臉蛋紅撲撲的,一看就是滋潤過的。”
    想到昨天晚上,石立夏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連忙轉移話題道:
    “曉燕姐,你要不要吃橘子?”
    石立夏從袋子裏掏出一串橘子,上面連着枝丫,一拿就是好幾個。
    範曉燕一臉驚喜:“好新鮮的橘子啊!小邢從南邊帶回來的?”
    “是啊,還有甘蔗,讓我送過來給大家嘗嘗鮮。”
    石立夏将另一個袋子打開,看到裏面的甘蔗愣了愣。
    裏面的甘蔗都是洗好削好的,碼得整整齊齊的,頭和尾都被去掉了,每一節都很長,看着就讓人很想吃。
    邢鋒這次買的甘蔗味道清甜、水分很足,口感特別好,而且還沒有那麽硬,虎頭也是因為要換牙了,才把牙齒給咬崩了的。
    “這就是甘蔗?”範曉燕拿着甘蔗很是好奇,她以前吃的都是甜杆,還沒吃過甘蔗呢。
    現在物流不發達,哪怕是條件比較好的人家,有些東西也是沒有見過和吃過的。
    “這個上班不好啃,你一會拿一些回去,一邊烤火一邊吃,特別有味道。要是覺得太涼,也可以蒸着或者烤了吃。我是更喜歡直接吃,味道更清甜,煮了或者烤了甜味會發膩。”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可真是跟着長見識了。”範曉燕感嘆道。
    “您家的條件,哪裏還用我帶你長見識啊。”
    石立夏提着大袋子,給每個人都分了。
    “東西不多,大家就當吃個新鮮。”
    秦科長看到甘蔗,擺擺手道:“這東西我可啃不了。”
    “那您拿回家給您孫子吃,小孩子特別好這一口。昨天我家虎頭,吃得牙都掉了,一嘴的血,還惦記着吃呢。”
    這年頭糖對于孩子們來說是奢侈品,能吃到這麽甜的甘蔗,大多孩子都是無法抵抗誘惑的。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秦科長樂呵呵收下了,他又看了一眼橘子,道:“橘子皮是不是能做成陳皮?”
    這就觸及石立夏的盲區了,她知道陳皮是用橘子皮做的,但是有沒有品種的要求,她也就不清楚了,因此老實回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老伴兒經常咳嗽,聽說喝陳皮泡的茶會容易恢複。要是這能做,正好連皮也利用上了。”
    石立夏哪裏聽不明白話裏的意思,秦科長分明是在暗示,回頭可以多給他送橘子。
    在冬天,橘子不管是自己吃還是送人,都很拿得出手,尺度剛剛好。
    即稀罕,又不會過于貴重,瞧着還喜慶。
    “回頭我問問小邢,看當地有沒有人用這種橘子做陳皮。”
    秦科長笑得溫和:“那就麻煩你了。”
    “小事,秦科長您也太客氣了。”
    廁所時間,範曉燕朝着石立夏低聲道:“秦科長給你表現機會,你可得把握住啊。”
    “秦科長做得也太明顯了吧?從前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人。”石立夏微微皺眉,對于這樣的事并不喜歡。
    如果只是一點橘子還好,要是還讓她夾雜別的東西,那石立夏可就不樂意了。
    “都要退休了,還有什麽顧忌的。不過你說得也對,他一直是個謹慎的性格,沒想到現在要晚節不保了。”
    範曉燕看了看四周,低聲道:“聽說咱們科室除了你和我,其他人都送了禮,有的還是重禮。趙志成直接送了一張電視機票呢!”
    石立夏瞪大眼:“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電視機産能在現在非常低,有錢都很難買到電視機。
    電視機票非常難以獲得,在黑市裏,票比電視機還貴。
    趙志成以前就喜歡跟在朱科長身後拍馬屁,沒想到這一次更是下狠手,送了這麽貴重的東西。
    “這算什麽,要是一張電視機票就能當上科長,這麽買賣可太劃算了。”
    “曉燕姐,這麽機密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範曉燕消息是很靈通,可這樣的事她都能知道,秦科長就不怕風聲走漏,自己會翻車嗎。
    如果只是之前送點水果,去家裏走動,還是正常的交際,可要是送了電視機票,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秦科長一直想要買一臺電視機,他之前也拿到過電視機票,不過給他最寵愛的大孫子當聘禮了。趙志成這邊最近正好搞到一張票,而且這麽長時間也沒看他去買電視,一猜就知道怎麽一回事了。”
    雖然沒有确鑿證據,可範曉燕覺得八九不離十。
    趙志成家裏條件一般,孩子太多,負擔太重,妻子又沒有工作。
    因此他們家是沒有能力購買電視的,可他一直到處打聽電視機票,後來花了大價錢買了電視機票,遠超過他家的經濟水平,沒有貓膩才怪了。
    “曉燕姐,趙志成買到的那張電視機票不會是從你哪個親戚手裏買的吧?”
    範曉燕笑了起來:“你知道就好了,不用說出來。”
    石立夏對她很是佩服,這人脈也是絕了。
    “我怎麽感覺秦科長沒熬到退休,就要翻車啊。”
    收了那麽多人的禮,可科長一職就一個,到時候自己禮物送了,卻沒有辦成事,指不定誰會心裏憋火會直接去舉報呢。
    “我還是別蹚這渾水了,到時候引火燒身可就麻煩了。”
    石立夏之前還想着用一些橘子刷好感,還是可以做的,邢鋒不是說了有很多橘子,不怕自家沒得吃。
    可現在她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萬一秦科長出事,把自己也給拖下水,那得多冤啊。
    而且她不會送貴重的禮物,就算秦科長不會被怎麽着,石立夏送的這些禮物也是沒有什麽作用的,畢竟別人可要比她大方多了。
    石立夏也不用擔心秦科長刁難她,秦科長就要退休了,沒有多少機會刁難她了。
    石立夏最近一直積極發表文章,她現在越寫越順手,發表的概率非常大。她還主動更換牆報,每一塊黑板板報都是精心設計的,這些門面工作,石立夏一直做得很好,至于那些不顯山露水的工作,她也沒有馬虎,全都一一仔細完成了。
    石立夏在廣交會上的表現,讓她在領導面前露了臉,工作表現優異,在宣傳科已經紮下了根,想要動她也是不容易了。
    秦科長這個人并不是那種睚眦必報的性格,有些膽小怕事,做事很被動。
    石立夏沒送禮,他頂多給她穿小鞋,把最麻煩的工作交給她,不會害他拍屁股走人的。
    “你這話說得挺有道理的,反正你也送不過人家,就跟我一樣,老老實實的做個科員吧。你也不需要這麽用功,做多了也不漲工資,何必為難自己呢。”
    石立夏笑笑沒說話,工作她會積極完成,可額外的工作就算了。
    中午回家,石立夏看到石迎春,吓了一跳。
    “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石迎春已經開始工作,她做了四十多天的月子,早就已經不耐煩了,而且有機會她就想趕緊抓住。
    邢鋒雖然靠譜,可很多事如果當時不把握,機會就很有可能會流走。石迎春是不敢心存僥幸的,她現在的情況,經受不住一點風波。
    因此,石迎春第二天立馬跟着邢鋒一起去報到了,只有把這個工作拿到手裏,她才安心下來。
    石立夏今天早上起得晚,起床的時候,石迎春都已經起床了,也就沒有看到她,沒想到她變成這個樣子!
    石迎春長得沒有石立夏漂亮,可她善于僞裝和打扮,和石立夏這個只會吃和讀書的二愣子不一樣,整個人透着一種與衆不同的氣質。
    她的美不紮眼,細眉細眼的,整個人很柔和,可站在人群中就能一眼認出來。
    哪怕現在因為生産,身體受損,導致她遠不如之前漂亮,可還是很亮眼的,還多了一種以前沒有的柔美。
    現在石迎春穿着舊衣服,上面還打着補丁,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的,頭上還包着個頭巾,跟那些辛勤勞作的農村婦女沒有太大差別,只有仔細看,才發現她長得很不錯。
    石迎春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是去做打掃的,還指望能穿多少?而且我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在一群男人裏,不學低調點,想幹嘛呢。”
    石立夏噗嗤笑出聲來:“姐,你不愧是咱們家的人,誇起自己來一點都不手軟啊。”
    “誰讓我們有很多地方值得誇。”
    石迎春很是坦然,一點不覺得害臊,完全沒有現在人的內斂羞澀。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願意這麽打扮。”
    石迎春可是幹農活的時候,都會注意形象的奇人啊。
    偏偏沒人能看得出來,都以為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只有石立夏身為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還都是女性的妹妹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今非昔比,我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肩上有責任,就不能任性了。”
    石立夏抿唇:“聽你這麽說話,我都不想生孩子了。”
    “你不是帶孩子帶得好好的嗎。”
    小豆包這時候跑了過來,将自己掰的橘子,分了一半塞進石立夏的嘴裏。
    “美姐,吃橘子。”
    石立夏張大嘴咬了進去,清甜冰冷的味道讓她不禁眯了眯眼。
    “小豆包真乖,你給我的橘子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橘子!”石立夏戳了戳他的小臉蛋。
    小豆包開心地跑了。
    石立夏看着孩子們,道:“這三個孩子以前吃過苦,所以很珍惜現在的生活,我不需要幹什麽就很聽話了。可要是我自己生的,不好好教,回頭把我給氣死了怎麽辦?”
    石立夏是見過很多生過孩子的女性,前後變化有多大。
    石立夏也不敢打包票,自己生了孩子後,心态還跟現在一樣。
    “就你想得多。”石迎春搖頭道。
    石立夏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過晚上的時候,石立夏跟邢鋒躺在床上,提起了這件事。
    “我現在暫時還不想要孩子。”
    邢鋒摟着他的胳膊,微微僵了僵:“為什麽?”
    “我還沒有做好當媽的準備。”
    三兄弟雖然也是他們的孩子,可是肯定不一樣的,這一點石立夏沒有必要為了在邢鋒面前表現,就否認這一點。
    “好,我們不急。”邢鋒幹脆應道。
    石立夏看向他:“我還以為你會不高興。”
    邢鋒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很多人都有孩子了。
    邢鋒認真道:“做好準備以後,再迎接小生命,也是對她對我們負責。”
    三兄弟雖然很乖,大部分時候都是非常讨人喜歡的,可畢竟是孩子,時不時也會讓人氣得頭疼。
    想要好好養育孩子,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現在流行放養孩子,邢鋒也覺得這絕對不是多一雙筷子的事,需要謹慎對待。
    要是被孩子煩了,又不能把孩子給塞回去。
    兩人達成共識,這石立夏感到很高興。
    邢鋒跟她很多觀念契合,而且很多觀念放在現在是很另類的,邢鋒就算不能理解,也不會說出抨擊的話語。
    和這樣的人一起交流,石立夏感覺很舒服。
    雖然她很好八卦,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可是讓她感到舒服的,還是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暢所欲言,不用擔心哪句話會冒犯到對方。
    既然不打算要孩子,就得做好避孕工作,這件事石立夏就交給人脈很廣的邢鋒負責,沒有買回來之前,不許碰她。
    要是不小心中标,石立夏要哭死,她還年輕呢,還不想要孩子。
    邢鋒無奈,吃到肉的第二天就得素着了。
    宣傳科內部争鬥越演越烈,為了争奪科長一職,大家都卯足了勁表現。
    石立夏明顯感受到辦公室裏的火藥味,跟平常懶懶散散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場戰争石立夏并沒有參與,跟範曉燕避開了。
    “我應該感到高興的,怎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啊。”石立夏感嘆道。
    範曉燕失笑:“你就偷着樂吧,得了便宜還賣乖。”
    “還真不是,他們分明就覺得我完全沒資格當上科長,所以直接把我給無視了。”
    石立夏雖然一直積極表現工作能力,可私底下什麽動作都沒有,就連之前秦科長的暗示,石立夏也就多分了一點橘子和把自家吃的橘子皮收拾給秦科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這個期間,秦科長撈到不少好東西,石立夏甚至有點蠢蠢欲動,想要去舉報了。
    “秦科長之前看着還行,雖然經常不作為,可從來沒有搞過這些歪門邪道,沒想到現在要退休了竟然這麽瘋狂。再這麽下去,肯定就兜不住了。”
    現在還不止是他們宣傳科的人來競争,其他科室也有人在努力争取,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有些人捧着秦科長,那叫個狗腿,就差上廁所給人擦屁股了。
    孔文斌也動了心思,想要嘗試拼一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
    他現在也不避諱石立夏了,大剌剌地到宣傳科刷存在感,私底下也去找秦科長。
    孔文斌很早就不想要在廣播站裏待了,這裏雖然讓很多人迷戀他這個人,可他更看重的還是搞事業。
    廣播站做到現在已經到頭了,很難再進一步,只有去宣傳科,才能有上升的通道。
    “石立夏。”
    孔文斌專門找了個機會,偷偷去找石立夏。
    石立夏挑眉:“幹什麽?”
    “我想跟你聊聊。”
    “我們沒有什麽好聊的。”
    “我們曾經也是朋友,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說……”
    “別。”石立夏打斷他的話,“我們可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可別亂跟我攀扯關系。”
    孔文斌深吸一口氣,又道:“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的,只是你改變太大了,讓我一時沒法接受,才說了那些過分的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在乎你這個朋友了。”
    石立夏差點吐了,他是不是忘了,之前他是怎麽跟自個說話的。
    石立夏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朝着他翻了個白眼,就想要離開。
    跟這種人聊天,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生命。
    “立夏,我并不祈求你的原諒,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孔文斌将她給攔住,繼續說道。
    “孔文斌,你到底想耍什麽花樣?別拐彎抹角的,我可沒時間跟你空耗着。”孔文斌一臉受傷:“我真沒有其他企圖,就是想知道你最近好不好而已。我們當初聊得多好,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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