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朱盼兒實名舉報自己親爹的消息在機械廠炸開,這年頭正處于特殊時期,父子母女夫妻兄弟之間互相舉報的事,并不算稀奇,有的時候能至對方于死地。
    可這并不意味着大家覺得這樣的事是正常的,心裏多少會有些想法,而且機械廠也很少出現這樣的事,整體氛圍是比較和諧的。
    不過朱盼兒的舉報跟那些事還是不大一樣,不贊同的同時又覺得是能夠理解的。
    廠裏還沒有出調查結果,大家都已經認定了這件事肯定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身為女兒怎麽可能會去舉報,而且誰不知道宣傳科的朱科長有多想要個兒子,為了有後把自家侄子都抱回家養着,對侄子比對親生女兒還好。
    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朱科長将妻子的工作也讓給了侄子,自己女兒反倒畢業了沒有着落。
    因此,這件事一傳開,全都相信朱科長是那種為了兒子,會在外頭找個人生的那種人,一點兒也不會感到不可思議,都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态度。
    宣傳科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熱鬧得不得了,朱科長已經被暫時停職調查,之前他身上就背着處分,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肯定是不能在宣傳科工作了。
    宣傳科可是喉舌,是要傳播正确思想的,結果宣傳科科長自己作風就不正,那不是笑話嗎。
    不僅朱科長停職,秦科長也被廠領導叫過去批評,認為他沒有做好監督工作,手底下才會出現這樣的人,竟然還當上了科長。
    兩位領導都不在,宣傳科沒有人管着,全都在說這件事。
    範曉燕直接拉凳子坐到石立夏旁邊,一邊打着毛衣,一邊啧啧嘆道:
    “當時鬧出梨花巷的事,我就覺得朱科長不對勁,果然啊,背後瞞着這麽大一件事!這下咱們的朱科長肯定是翻不了身了。”
    “他活該,想兒子想瘋了。”
    其實很多人雖然唾棄朱科長的行為,可另一方面又挺能理解朱科長的想法,現在很多人就是會更看重兒子。
    雖然對于工人家庭來說,生兒生女并沒有太多差別,不像在農村會有比較明顯的勞動力差別。
    可很多人的思想還沒有改變過來,即便沒有重男輕女,也難免會想着要是家裏有個兒子就更好了。
    這種思想根深蒂固,哪怕在幾十年後,依然有不少人還抱有這樣的想法。
    可理解歸理解,大部分正常人依然不贊同,而且覺得他活該。
    “可不是嘛,想要兒子的人家我是見多了,可沒見過這麽糟踐自己女兒的,現在活該了吧!盼兒這孩子我瞧着不錯,不像一些重男輕女人家出生的女孩,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被壓迫,嫁人了還屁颠颠讨好娘家,真是看得人氣死了。”
    範曉燕想到自家一些親戚,表情裏的嫌棄那是一點兒都沒想着要藏着。
    “我認識一個嫂子就是這種人,也不知道被家裏人灌了什麽迷魂湯,平常經常把自家東西貼補娘家,自己孩子都餓得皮包骨,還要養着娘家一群不幹活的廢物不說,有一次你知道嗎,她親女兒啊,都病得不成人形了,她也沒想着帶去醫院看病,把家裏最後那點錢全拿回娘家了,那個女兒後來直接病死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石立夏震驚:“不是吧!怎麽有這種人!”
    “對啊,我本來回老家,看到我那大哥打老婆,還挺看不順眼的,還想着去攔呢。結果被大家攔住,跟我說了這件事。不僅是女兒被禍禍,兒子也是。她兒子那時候還小,讓她在家裏看孩子,結果她被娘家人叫過去幫忙,家裏人不同意,她就悄悄地溜了,孩子都沒有帶,因為她娘家人覺得帶着孩子不好幹活。
    結果孩子摔下炕都沒人知道,要不是她婆婆不放心回家看一眼,孩子大冬天就這麽躺在地上,等下工回來時,孩子怕都被凍沒了。
    說實在話,我是很瞧不上打女人的男人的,可這女人換做我是她丈夫,我也忍不住下手去揍!”
    石立夏感覺自己被刷新三觀,“娶到這樣的老婆,也太造孽了。”“可不是嘛,我也是開了眼了。所以以後我給我女兒兒子找對象,千萬不能找這種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會禍害好幾代的!”
    “那倒也不一定,你看盼兒就挺好。”
    “這倒也是。”範曉燕想到什麽笑了起來,“你知道這件事還有更精彩的嗎,現在還沒在廠裏傳開,知道的人不超過一巴掌。”
    “什麽?”
    “我聽說原本朱盼兒那小丫頭實名舉報雖然調查到跟朱科長有一腿的女人是誰,可并沒有實際證據,不管是朱科長還是那女人都是否認的,那女人還拉來了自己姘頭佐證,這事差點又不了了之了,結果你猜怎麽着?”
    石立夏送上一把瓜子,“曉燕姐,你趕緊說,別賣關子了。”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大家都知道範曉燕的消息最靈通。
    範曉燕嗑了兩顆瓜子,繼續道:“咱們朱科長的好侄子幫了大忙,他知道朱科長在外頭養小的還懷了個兒子,就上門鬧去了,還想出手把那女人的肚子給踹了。結果啊,哈哈哈哈哈——”
    範曉燕狂笑不已,其他人聽着急得不行。
    “曉燕姐,你可快點說吧,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啊!”
    “結果那個女人死不承認孩子是朱科長的,一直說是別的男人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這有啥好笑的,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嘛。
    “你們別急,那個女人之前死不承認是想要糊弄人,不想把朱科長給供出去,可那時候被朱耀祖吓得是真害怕了,說出了實情。
    那孩子确實不是朱科長的,是別的男人的。朱科長不行,搞了大半年肚子也沒動靜,所以每次事後她就找年輕力壯的男人再來一場,沒多久就懷上了孩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石立夏為了避免自己太特別,也露出一副震驚模樣,仿佛世界觀都崩塌了。
    張振強:“我那個娘也,這也忒刺激了吧!”
    潘偉東推推眼鏡:“所以那個女人确實跟朱科長有一腿,但是孩子也确實不是朱科長的?”
    範曉燕拍掌:“沒錯,當時鬧的時候附近不少人都聽到了,當時鬧得厲害,還叫了公安呢。估摸着現在已經在找之前那個王婆子審問,朱科長這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還是毀在了自己好侄子手裏。”
    郭建平:“也說不準是一件好事呢,要不然朱科長不就是給別人養兒子了嗎。”
    “哈哈哈哈,這倒也是!”
    “不過朱科長知道事情真相,怕是要氣撅過去吧?我聽說為了這事,他還被要挾給那女人和姘頭不少錢呢。”
    範曉燕猛拍大腿,一臉遺憾:
    “你說朱科長咋就被停職了,要是他今天來上班該多好啊!”
    其他人雖然沒有直說,可明顯表情都充滿了惋惜。
    石立夏還真不知道這些,就知道朱盼兒調查清楚後,就去舉報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多後續。
    難怪事情這麽順利,朱科長一直害怕東窗事發,也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并沒有那麽容易被抓住把柄。
    雖然他一直被蔣富貴要挾,可他要是垮了,蔣富貴就撈不到好處了。
    楊鳳兒也同樣如此,她不僅好處沒了,還會因為亂搞男女關系被拉出去批鬥的。
    因此他們是不會輕易承認的,可朱科長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最疼愛的侄子背刺。
    這也不難理解,如果朱科長有兒子了,那利益受損最大的就是朱耀祖,他一直以為大伯家的東西都是他的,身邊的人也一直給他灌輸這個理念。
    朱盼兒要嫁給一個能當她爹的卻手握實權的人,朱耀祖更是雙手雙腳贊成,還以為這是自家大伯給他鋪的路呢。
    現在來了個小的,那以後一切肯定就不可能都是他的了,甚至他以後還可能被趕出這個家。
    朱耀祖從小就是被慣壞的,哪裏受得了這個氣,直接就鬧開了。
    石立夏相信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朱盼兒絕對在裏頭下了不少功夫的,她聽徐大媽說朱盼兒這段時間花了不少錢,估摸着就是去打點這些事了。
    朱盼兒沒法拿到直接證據,可家裏有個炮仗,完全可以利用起來。
    被女兒侄子一起插刀,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就不知道朱科長是否能承受得了了。
    趙志成跟朱科長是最親近的,他沒說什麽風涼話,只是感慨道:
    “朱科長對他侄子是真不錯,結果……”
    其他人也紛紛唏噓。
    郭建平:“要不然朱科長為啥這麽想要兒子呢,不就是別人的孩子不靠譜嗎。”
    這話一落,石立夏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
    哦,她家裏有三個不是親生的孩子呢,甚至連血緣關系都沒有。
    範曉燕卻不贊同道:“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咱們廠又不是沒人家收養別家孩子,那些孩子大多都是好孩子。要我說就是朱科長思想有問題,對侄子偏寵得也太厲害了,所以才把這孩子慣的。”
    不僅是朱科長夫婦寵着,還有朱耀祖的爸媽還有家裏的老太太老爺子,全家都把希望放在朱耀祖身上,把人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石立夏不理會這些話,也不會代入自己,好奇道:
    “朱耀祖現在怎麽樣了?他上門要踹人家孕婦肚子,不管孩子是誰的,這行為都不妥吧?”
    範曉燕笑道:“現在還在公安局呢,聽說還想找朱科長領他回家呢,朱科長都差點氣死了也就沒去。結果,昨天朱科長弟弟還有他家老娘都殺過來了,鬧了一整晚呢。”
    “這下有得折騰了。”趙志成感嘆,朱科長家的情況他最了解,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從前朱科長是家裏的頂梁柱,現在這根柱子塌了,就不知道那些家人還跟以前一樣供着他嗎。
    範曉燕則拉着石立夏,悄悄問道:
    “朱盼兒那丫頭還在你們家那個徐嬸子家嗎?”
    “早就搬走了,現在住在周廠長家呢,她跟周廠長的女兒周芸是同班同學,很早就投奔她去了。”
    這些都是朱盼兒自己的決定,她不想連累徐大媽一家和石立夏一家,于是厚着臉皮去找周芸了。
    朱科長夫婦都是知道這件事的,估摸還覺得朱盼兒是個機靈的,知道去跟廠長家交好,沒想到朱盼兒打的是別的主意。
    範曉燕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朱家人可不好惹,你們沒沾上邊就行。他們不敢去找周廠長的麻煩,但是絕對敢找你們的麻煩,會覺得是你一手策劃的,把責任都推到你的頭上。”
    石立夏心裏暗笑,這事還真跟她有關系,不過面上卻道:
    “我才不怕他們呢,他們要是敢來,我就敢把他們送公安局去,告他們誣蔑騷擾。要過來罵人那我也不會輸的,我好歹是搞宣傳工作的,別的沒有嘴還是很溜的,打架我也不怕,還有我家邢鋒呢。”
    範曉燕笑了起來:“這倒也是,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這些人歪纏也沒勁。”
    石立夏深以為然。
    沒過幾天,朱科長的處分下來了。
    經過調查,朱科長的生活作風确有問題,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他本身就處在觀察期,現在犯了這麽大的事,廠裏經過讨論決定,直接給予開除處分。
    朱耀祖也同樣落不得好,私闖民宅,還把人家家都給砸了,毆打恐吓孕婦,導致孕婦受到驚吓,最終導致流産,情形特別惡劣,也給予了開除處分。
    楊鳳兒這一胎懷得并不好,一直擔驚受怕,之前王婆子的事就被吓了一次,後來總是擔心事情敗露,所以總是戰戰兢兢的。
    尤其蔣富貴從朱科長手裏拿到的錢越多,她越開始擔心,因為她發現蔣富貴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次朱耀祖直接闖入家門,兇神惡煞的,看到屋子裏有那麽多好東西,氣得直接把屋子給砸了,覺得楊鳳兒吃的用的都是他的!
    這還不算,朱耀祖還要将她肚子裏的孩子給踹了,将楊鳳兒給吓到了,急匆匆往外跑求救,一路摔了好幾次,朱耀祖走了沒多久就見紅了。
    鄰居們覺得她這人太不要臉,聽到她的呼救一開始都沒搭理她。直到血流得厲害,她看着快不行了,大家發覺事大了這才火急火燎送到醫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蔣富貴也同樣落不得好,他之所以胃口越來越大,因為他是個賭棍。
    拔出蘿蔔帶出泥,他因為賭博也被逮了進去。
    而且朱科長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之後,跟公安機關控告他敲詐勒索自己,這段時間他已經被其勒索了大幾百塊錢。
    自己不好了,別人也別想好。
    數罪并罰,蔣富貴肯定是要待在裏面,很長一段時間出不來了。
    而這個時候,朱盼兒早就已經離開了南城,跟着大家一起到西北下鄉去了。
    那裏距離南城很遙遠,朱家人再怎麽恨她想要把她撕碎,也不可能千裏迢迢跑這麽遠找她的麻煩。
    下鄉的地點是邢鋒幫忙找的,那裏條件雖然艱苦,可民風還不錯,并且那個大隊除了搞農業,還自己開了幾個小作坊,比普通的農村要富裕開放不少。
    那幾個小作坊都是知青們組織建設的,獲得本地老鄉們一致好評,因此本地人對知青都比較有好感。
    朱盼兒過去,可以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那裏發光發熱,即便沒有突出貢獻,在那生活也比較方便安全。
    機械廠的人知道朱盼兒一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竟然悄悄幹了這麽多事,還在大家沒有反應的時候就跑了,全都唏噓不已。
    “以前沒看出,這個小丫頭竟然這麽有成算。”
    “這也是被逼急了,要不是她爸把她逼急了,也鬧不了這麽一出。竟然把她嫁給比自己爸還大的人,這像話嗎。”
    “哎,還是她媽不行,但凡她媽能立起來,她也不至于一個小小的女孩家搞這麽多事,現在連家都不敢待,直接給跑了。”
    廠裏說什麽都有,有誇贊她大義滅親的,也有說她不孝順,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她爸,再不好也不能舉報親爹的。
    不過大家更為津津樂道的,還是朱家人後來鬧的事。
    朱耀祖不僅工作沒了,還被拘留了,朱家人都覺得是朱康平的錯,要不是他身不正,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朱耀祖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張紅燕也不是個好東西,教出這麽個女兒,這是要把朱家往溝裏帶啊!
    一家子現在都成了無業游民,成天在那鬧。
    朱康平以前很孝順,對家人一直很友善。
    可現在他受到連環打擊,不僅工作沒了,兒子也沒了,還成了一個大笑話,現在家裏人不僅不體諒,還成天找他麻煩,也徹底爆發了,直接跟家人撕吧起來。
    每天吵吵嚷嚷的,被鄰居們投訴到廠裏。
    廠裏也很快作出反應,讓他們在一個月內務必搬出機械廠。
    他們現在已經被辭退,不再是機械廠的員工,那也就沒有資格霸占機械廠的房子,必須要把房子給退了。
    原本機械廠也沒想着壓得這麽厲害,不管怎麽說朱科長也為機械廠貢獻了這麽多年,張紅燕之前也在機械廠服務了這麽多年。
    可他們一家鬧得別的人家都沒法正常休息了,也就一點情面也不講,限定時間讓他們快點搬走。
    “活該!”
    徐大媽啐了一口,聽到這個消息特別高興。
    “這樣的人留在機械廠,我們機械廠的人都跟着一起丢人。”
    石立夏笑道:“徐大媽,您和王大媽在這件事上功不可沒啊。”
    徐大媽擺擺手:“我們沒做什麽,都是盼兒這小丫頭自己争氣,要不然就算把飯喂到她嘴裏,也不知道吞下去。不過可憐她得跑那麽遠的地方,一個小姑娘要受這麽多苦。”
    朱盼兒離開的時候有解脫,也有失落。
    不管如何,那都是她的親爹,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會走上這一步。
    朱盼兒原本還是猶豫要不要走上這一步,一旦踏上就沒有辦法再回頭,心中再恨,那麽多年的養育之恩,還是讓她下不了狠手。
    可當她被親爹親媽害得差點失身于那個老男人時,朱盼兒徹底絕望了,她不僅要把事情捅出去,還要把事情鬧大,讓整個朱家全都被埋葬。
    石立夏知道這件事時,也大為震驚。
    朱盼兒從家裏出來沒兩天,朱耀祖過來找她,說她媽約到外頭,跟她有話要說時,朱盼兒長了個心眼,讓自己的朋友陪着一塊去。
    誰能想到,結果竟然是想要把她送到那老男人床上,讓她生米煮成熟飯,也就被迫接受這一切安排。
    這件事雖然跟張紅燕無關,張紅燕甚至不知道這件事,都是朱康平策劃的,為了自己的前程,親生女兒也可以獻祭。
    可朱盼兒也把她給恨上了,她那天回家的态度,她媽肯定跟她爸提起了,于是她爸才搞了這麽一出。
    至于那老男人,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覺得這樣還挺有趣,滿足他征服一個年輕女人的變态欲望。
    幸虧朱盼兒反應快,一看房門被反鎖,就跟外頭的朋友打信號,她的朋友也特別靠譜,一發現不對勁立馬大聲嚷嚷地叫人,那邊人怕出事,趕緊将朱盼兒給放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就不能把他們通通都給抓了嗎!”石立夏聽到經過憤怒極了。
    朱康平不是個東西,那個老男人更是。
    仗着手裏的權力,只怕他沒少幹過這樣的事。
    石立夏想起來這個老男人是誰了,其實原文裏也是有提起過的,不過不是他而是他的兒子呂光。
    呂光就是看上了女主石盈盈美貌,仗着老爹手裏的權力,想要讓石盈盈嫁給自己的流氓纨绔。
    石盈盈不想嫁給這樣無才無德無貌還猥瑣至極的男人,第一世下鄉去了,結果運氣不好,去了一個民風也不怎麽好的村子,還被人看上設計了,一生凄苦。
    這一世她沒有下鄉,積極想要嫁人,最合适的相親對象邢鋒被石立夏搶走之後,匆匆忙忙找了二婚帶娃的顧正庚結婚,躲過了一劫。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對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在原文裏,父子倆禍禍了不少年輕女孩。
    石盈盈嫁給顧正庚後,也沒少被呂家人找茬,給男主的事業造成不小的障礙,讓女主幾次深陷險境,直到撥亂反正後才徹底将這對父子打趴下。
    這對父子作惡多端,這幾年沒少仗着手裏的權力為非作歹,欺男霸女。
    他們後來直接被判了死刑,大快人心。
    在原文裏這是一段爽劇情,看得人很痛快,可石立夏在這個世界裏,卻看到了更多。
    這對父子雖然得到應有的懲罰,可對受害者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挽回,有些人一輩子都給毀了,有的人性命都沒了,家破人亡。
    石立夏之前完全忘了這麽一號人物,她對原文太不熟悉了,平時也很少把現實跟那本小說聯系起來,直到朱盼兒這件事才聯想起來。
    邢鋒眉頭緊皺,壓抑着怒火:
    “那個男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叫開了,那個房子應該有別的門,他很早就跑了。而且就算做了什麽,依照目前的情況,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這樣的人還身居高位,讓根正苗紅的邢鋒也極為惡心,偏偏又奈何不得。
    “早晚有一天會收拾他們!”
    石立夏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男女主一點助力,不要讓這對惡心父子蹦跶太久,少一點禍害人,讓自己的穿越變得更加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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