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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揣摩

    书房内,晋侯几度想给远在江东的儿子去信,可才起了头,他又?把纸揉碎,扔到?篓子里,内心各种情绪交织,使?得他彻夜难眠,又?踌躇不决,举棋不定。

    良久,晋侯往后一倒,重重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老了,廉颇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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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蕙来寻父亲,端上自己亲手做的茶点。

    “你堂堂皇后,何必自己下厨,叫下人?做就是了,只要你端来的?,为父都喜欢。”晋侯心境已变,一时之间,竟有些羞于面对女儿。

    若非那几个禽兽已被?儿子除掉,晋侯恨不能亲自上手,将欺辱过女儿的?人?一个个凌迟处死。

    反观晋侯的?满腔愤怒,晋蕙显得平静多了:“父亲不必觉得愧对于我?,那时我?远在盛京,父亲又?自顾不暇,能护住晋家安稳已是不易,毕竟,人?活在世,又?哪能事事如意?,连先皇都做不到?,更何况父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说还?好,越说,晋侯越发愧疚,只恨自己势力仍是不够,连女儿都护不住。

    “不管怎样,总归是为父对不住你。”晋侯话里沉甸甸。

    晋蕙眉眼黯然:“父亲也不想的?,说来还?是命。这点女儿着?实比不上弟妹,弟妹虽为商户女,却比我?有福多了,不然怎会有子霈如此倾心相待。那种时刻,十万火急,子霈都不忘请先帝写下赐婚诏书,怕的?就是父亲不允这么婚事。可子霈又?怎知父亲一片爱子之心,不管他想娶谁,父亲最终都会应允的?。”

    晋侯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他是个乖觉的?,可有时也叫人?恼得很。”

    晋蕙沉默下来,不接这话,默了片刻,又?道:“父亲您曾承诺我?的?,让我?做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算是做到?了,可让我?儿做这天下之主,还?算数吗?”晋蕙话里透着?极度不确定,眼里也露出迷茫的?神色。

    正是这抹迷茫的?神色,叫晋侯心痛不已。他和秦氏的?长?女,二人?满怀期盼诞下的?第?一个孩子,他怎能不爱,不然也不会坚定不移地支持太子,只为太子一句只想娶晋家长?女为后,不然宁可不要这江山的?誓言。

    晋侯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当然作数,为父何曾诓过我?儿。”

    晋蕙长?眉舒展,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那么子霈呢?他的?初心还?在不在?”

    晋侯提声道:“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会向着?你,他在外奔波忙碌,为的?还?不是护这天下安宁。”

    “天下安宁。”晋蕙反复念叨这几字,“那么请问父亲,这天下又?是谁的?天下呢?”

    是夜,晋侯神色凝重地踏入后院,秦氏却已歇下,见人?来了,点了灯,可自己还?是未起,甚至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背对着?夫婿,不肯搭理。

    晋侯坐到?床边,看着?发妻的?背影,再也硬气不起来:“我?知你恼,你怨,可事已至此,便是悔恨千遍万遍,也无法回转。”

    任由男人?说着?,秦氏一声不吭。

    晋侯伸手搭在秦氏肩上,极想听她说几句,有意?见,大可以提。

    秦氏腾地一下坐起,转过身来,冲着?晋侯冷笑:“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又?敢有什么意?见,当初我?就不赞同将女儿嫁入皇家,可你一意?孤行,太子亲自登门,说几句好话,发几个毒誓,你就以为他是个好的?,说来也是老天开眼,他立的?那些誓,食的?那些言,最终报应在了自己身上,可怜的?是我?们女儿,她又?做错了什么!”

    几度哽噎,语不成调。

    女儿受的?罪,哪怕只是想一想,秦氏便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她的?几个子女,说是生在富贵之家,可有哪一个真正顺遂,经的?那些事,遭的?那些罪,甚至徘徊在生死边缘,细想想,过得还?不如寻常百姓家。

    面对发妻的?责问,晋侯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也开脱不得,明明心里有了主意?,可临到?嘴边,仍是反复酝酿,难以启齿。

    倒是秦氏最为了解自己这个夫婿,看出他的?为难,便直截了当地问:“侯爷又?有何打算?我?这把岁数,已经生不出更多的?子女听凭侯爷差遣了,侯爷还?是珍惜着?使?唤吧。”

    晋侯被?秦氏的?话堵得心头一梗,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艰难道:“邓世充最会经营,打着?弃暗投明的?幌子,做出了诚意?,谢辙那庶子也是窝囊之辈,打不过就降,只为保命,皇后和太子那边,有他们的?立场,能够不动用一兵一卒就使?四方归一,自然最好。而我?们身为太子外家,又?岂能落到?人?后,给人?一把柄,传扬开了,对皇后和太子也不利。”“所以呢?侯爷想要如何,还?请明说,我?一个深宅妇人?,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权衡较量,我?只要我?的?孩子们都能平平安安,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却最难得。

    晋侯终是开了口:“子霈暂且留在江东,我?与?皇后商议,仿照旧制,任命他为兵马大都督,衙地就定在松江,改制为松州,自此统辖江东四州十二郡,兼顾那边民生和赋税。”

    听着?好像很威风,可又?要管这又?要做那,也是个辛苦活。

    秦氏轻声道:“也罢,我?儿就是个劳碌命。”

    晋侯哑然,顿了片刻,才道:“自辖一方,子霈也算真正独当一面了,至于江中这边,我?迟早也要交给他。”

    秦氏情绪不高:“就这样吧,侯爷做主便可,我?听听就是。”

    晋侯很少有这般无力的?时候,但又?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相信我?,我?总归是为了孩子们好,子霈离了江中,才能真正放开手,做他想做的?事。”

    此刻的?晋子霈,的?确在做他想做的?事,只是才揉捏了不到?一刻钟,躺着?的?桑柔却不乐意?了。

    “世子,你的?手又?不听话了。”说是给她揉肩捏背,可捏着?捏着?,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一路往下,她再不出声制止,他就得往她臀上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晋擎面色不改,依依不舍地往上挪了一点,到?达美人?腰臀处的?那片凹谷,长?指来回打转,若有似无地打着?圈儿,引得桑柔情不自禁地一声嘤咛,体内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房事做多了,这身子也愈发没出息,男人?有心撩拨,桑柔便有些架不住了。

    “世子若实在闲得无事可干,不妨去见见这边的?氏族儒绅,商讨商讨民生财税,毕竟,你手上还?有十万兵士要养。”

    一日两日还?好,一月两月也尚能撑住,可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就难说了,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这钱从何处来,总不可能大风刮过就来了,靠着?江中那边,也不是长?久之计,且那边似乎还?没有让晋擎回去的?意?思,那么迟早有一日,这些兵将,都得晋擎自己来养。

    若不未雨绸缪,早做准备,那么坐吃山空,也是迟早的?事。

    桑柔能想到?的?,晋擎又?如何想不到?,他只是仍有心结,暂且不愿去理会这些棘手事,毕竟,他一直以为,父亲是懂他的?,可显然,他们父子之间,有了分?歧。

    察觉到?男人?的?心不在焉,桑柔裹紧了身上那点轻薄的?布料,稍稍支了起来,扭头看向身后有些走神的?男人?,直言不讳:“世子又?在顾虑什么呢,是觉得父亲不再需要你了,又?或者,他们有别的?打算,却没有全盘告知。”有董氏在骐州住着?,雷打不动地一个月一封家书送来,桑柔多多少少地知悉到?骐州那边的?局势。听闻甘阳宫又?开始翻新重建了,且扩大了不少规模,将周边的?田地全都圈占,似乎在仿照西京那边的?皇城,又?或者是要建一个全新的?皇城出来。

    当然,目前也只是桑柔自己的?揣测,真要说出来,闹的?也是某人?的?心。

    毕竟,晋擎待李璋的?态度,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就连晋蕙也曾特意?找过晋擎,请求弟弟对自己唯一的?孩子好一点,晋擎却始终没给个正面的?承诺,仍然有所保留。

    不谈晋擎,桑柔对李璋的?感觉也尤为复杂。说这人?还?是孩子,可虚岁也有十三,再过两三年?就可娶妻生子了,可往大了说也不太妥,毕竟,李璋待晋擎这个舅父也未见得有多恭敬,出言顶撞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晋擎并未真的?计较,否则李璋在晋家不会那么如鱼得水,该有的?,也都有,不曾受过真正的?苛待。

    晋擎在桑柔面前向来言无不尽,可这回,男人?的?手始终在桑柔身上流连,人?却异常沉默。

    就在桑柔这等有耐心的?人?都快忍不住了,男人?才缓缓道:“母亲生我?时,已年?近三十,我?和皇后年?岁差得有点多,待我?晓事,她也将出嫁,嫁的?还?是太子,一入宫门,更见不了几面,所以,我?对长?姐始终不太懂。”

    可又?岂止是晋蕙,晋擎对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太懂,也无意?去揣摩,包括母亲秦氏,更多的?是孝顺。

    “琢琢,你来告诉我?,一个女人?,历经种种磨难后,最想要的?又?是什么?”

    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这倒是把桑柔问住了。

    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晋蕙那样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