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贵妇难为 > 52好戏
    好戏

    这?日,摩诃的父亲蒙拓再次进宫向大王子讨说法,他?子嗣本就不?丰,随着野利王南征北讨,身上大大小小地受了不少伤,对子嗣也有影响,如今膝下唯有摩诃这一个成年的儿子,正是建功立业,有出息的时候,却莫名其妙暴毙在宫中,大王子拖拖拉拉好几日,连个死因都查不?明,更不?提缉拿凶手的事儿。

    这?个女婿不?上心,蒙拓只能厚着一张老脸,隔三差五进一趟宫,向?大王子施压,势必要讨回公道,以告慰儿子在天之灵。

    大王子烦心事本就一堆,老岳父还不?体谅,步步紧逼,只顾自?己?死去的儿子,却不?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

    “还要我怎么查,赌局是摩诃自己应下的,没人强迫他?,那毒也确实轻微,几个宫人服用了?,只是闹闹肚子,谁又能想到?,在摩诃身上发作却是这样的重,下药的宫人跟随我十几年,出生入死,过命的铁杆,不?可能有二心,还有那晋擎,从头到尾坐那里未离开过,就算想要诬陷到?他?身上,总得有个由头,我是未来的野利王,无缘无故地对人栽赃陷害,叫我拿什么服众。”

    大王子在西京住久了?,多多少少受了?中原人的影响,光凭武力暂时能把人压制住,可面服心不?服,时间一长,人心野了?,愈发难以管束。

    蒙拓在关外待得更长,管不?了?这?些?,任由大王子如何?解释,他?全都听?不?下去,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便?把酒壶一摔,瞠目圆瞪:“管你能不?能服众,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管他?晋擎还是哪个,总要有个人为我儿偿命。”

    换个人,这?样对着大王子讲话?,已经是僭越,以下犯上,大王子早就命兵士拿棍棒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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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子虽不?会处罚蒙拓,但面色已经很不?好看,胸口憋着一股子的火,板着面孔:“晋擎是王后要保的人,暂时动?不?得,待我真正——”“大王子血性被这?西京的美人美酒磨灭,我可不?吃这?套。”

    说罢,蒙拓抽出了?腰上挂着的弯刀,一副要同人拼命的架势,气冲冲地离去。

    大王子捂着额头,一腔的烦闷无处可消,只能埋头喝闷酒。

    兀术一旁瞧着,陪笑脸开解道:“大王其实没必要这?么困扰,您已经足够尽心了?,任谁也说不?得您一个不?字,要怪,只能怪蒙拓将军脾气大,连大王的话?也忤逆,私自?去寻晋世子报仇,这?就怨不?到?大王头上了?,你该做的都做了?,他?们好不?好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这?话?听?着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大王子烦躁的心情稍有缓和,眉头一展,提了?酒壶正要畅饮,忽而,下腹隐隐作疼,一股急欲纾解的坠胀感奔涌而来,大王子再次变了?脸色,近乎扭曲。

    “恭桶,快提过来。”

    长长的宫道上,蒙拓气势汹汹地去寻晋擎算账,却在半路上打了?个阻,捂着肚子,大嚷了?一声,茅房在哪里。

    一时间,天昏地暗,风云变色,像有瘾头似的,一个传着一个,无论高低贵贱,差不?了?多少,纷纷中了?招,贵人们一人占着一个恭桶,有的干脆就歇在恭房里不?出来,下人们就没那么好命了?,争先恐后地往茅房里挤,排着队儿进去,一桶满了?,很快又换了?一桶。

    沉甸甸的夜香桶,还未等到?天黑让人来收,就被宫人们主动?往掖庭里送,倒到?往宫外运的大桶里,再简单冲洗过后又赶紧提回去,不?然堆得太满,再坐上去,那味儿,自?己?都想吐。

    利兰为了?练出中原女子的杨柳腰,有意节食,吃得极少,喝的也不?多,没身边宫人症状重,但好歹损了?气色,原本想去寻晋擎,可从恭房出来,对镜照了?照,烦躁作罢。

    见宫人一趟趟地往茅房跑,利兰记挂着世子,抓了?个宫人,命她去世子那边看看,又唤了?管事的嬷嬷过来,叫嬷嬷到?各宫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这?么多人都泻肚子。

    “你把几个医官都带上,该用药的用药,该处治的处治,务必稳住众人的情绪,不?可制造动?.乱出来。”

    嬷嬷瞧着利兰,欲言又止。

    利兰眉眼一瞪:“说。”

    嬷嬷掂量着道:“回王后,大王在世时,宫里原有的太医逃的逃,死的死,现在的医官,都是我们自?己?从西戎带来的,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怕是不?大会治,还说,兴许就是中原人常说的时疫,治不?好的。”

    “不?会治,那要他?们有什么用。”

    利兰怒上心头,忽而腹中一阵不?适,她捂着肚子,想发火也没工夫了?,咬着牙道:“快把恭桶搬来。”她连走到?恭房都不?愿意了?。

    为了?避人耳目,晋蕙和李璋做足样子,一趟趟地往恭房去,面上多涂了?一层粉,显得愈发的白。

    倒是晋擎,闷在屋子里不?出来,王后派人来问候,他?也只是打开门露了?个面,表明他?还在,以冷峭的神情示意宫人可以放心地回去复命了?。

    宫人回去向?王后复命,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世子瞧着气色也不?太好,面白得没多少血色。”

    殊不?知,晋擎身上余毒未清,正好借这?个当口作掩护,再也不?用刻意涂脂改善气色。

    利兰懒洋洋地倚在榻上,有气无力道:“你每日去到?那边瞧一瞧,世子有个什么不?好,即刻报给我。”

    宫人含糊恩了?声,小腹那股子翻搅的坠胀感又来了?,低着脑袋,五官皱成?了?一团,待到?利兰一声退下,转了?个身,脚步急快地往外奔走。

    这?滋味,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有多么的难受。

    掖庭这?边,张管事跑了?几趟茅房,人已经彻底虚脱,起先他?还有力气想这?两日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为何?会泻成?这?样,渐渐地茅房跑多了?,四肢发软,身上无力,瘫倒在床上,脑子也变得迟钝,浑浑噩噩地什么也不?想了?。

    桑柔和肖筱来看他?,他?也没心情搭理,看她们就是一团模糊的影儿,挥挥手把人打发出去。

    肖筱见到?张管事那副气力虚弱的样子,不?由心里惴惴,回到?自?己?屋里,瞅着桑柔,问她们是不?是太狠了?。

    桑柔道:“对他?狠,是为他?好,以后真有什么事,也牵扯不?到?他?身上,毕竟他?也是受害者。”

    “你总有道理。”肖筱对桑柔是服气了?。

    张管事一倒,能做事的更没几个,各宫用过的夜香桶堆积起来,又没新的换,实在没辙,只能自?己?动?手,一趟趟地进,一趟趟地出,有的宫殿人口多,小桶堆多了?,送出去麻烦,干脆换成?泡澡用的那种大桶,省了?不?少事。

    刚开始,守门的兵士还会揭开大桶盖子往里看,可次数多了?,那股子味呛得口鼻着实难受,才从茅房出来没多久就又想进去,之后也就轻拿轻放,消极怠工,不?给自?己?找罪受了?。

    又是一夜,外屋燃起熟悉的香,宫人从茅房出来,舒服了?不?少,靠在外屋椅子上,睡得格外沉。内室,皇后自?己?换了?身灰色宫服,又将裁剪过后小了?一号拿给太子,帮着他?穿上,再用面巾遮住他?的口鼻,轻声安抚:“你忍一忍,只这?一晚上,等出去后,我们到?江中,就算重新活过来了?。”

    李璋想到?生死未卜的父皇,心里始终不?快,又不?想惹得母亲伤感,抿着唇,一语不?发。

    皇帝纵有太多的不?对,可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晋蕙不?能在孩子面前说他?父亲太多的不?是,可想到?自?己?这?三年受的非人折磨,全都因皇帝而起,晋蕙更生不?出多少不?舍和同情。

    她摸摸李璋的脸:“不?担心,你舅父会安排妥当的。”

    李家的人,不?值得信任,这?天下,也唯有晋家,才会真正的帮助他?们。

    二更天,桑柔和肖筱照旧推着车到?了?宫门口,见两名兵士都是一脸菜色地半靠门前,桑柔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刻意粗哑着声:“二位大人尝尝小的做的甜水,兴许能好受点?。”

    兵士正渴着,舔了?舔唇,将水囊大力拿了?过来,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还行,不?禁多喝了?几口。

    另一个兵士瞧见了?,稍微直起了?身,一把夺走水囊,一品再品,不?知不?觉,快把囊里的甜水喝完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水儿太甜,不?仅腹中舒服了?,还让人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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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兵士眼皮子耷下,脑子昏沉沉地,不?一会儿就倒在门边睡了?过去。

    这?个时辰,还有不?少宫人来回往茅房奔,晋蕙一身灰暗,带着同样装扮的李璋,循着暗处,绕开人多的地方,照着晋擎事先说的那般一点?点?地往宫门口挪。

    桑柔和肖筱等着门口,神情戒备地环顾四周,直到?一大一小两个灰色影子小跑着往这?边而来,肖筱扯了?扯桑柔,低声问,是不?是他?们。

    桑柔同样压着声音,再一次纠正,出了?这?里,你就得恭恭敬敬地唤皇后和太子。

    肖筱望着同自?己?一样扮相?的两人,撇了?撇嘴。

    运夜香的皇后和太子,她可真真是头一回见,野史都不?带这?么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