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女配在年代文吃瓜日常 > 第115章
    第115章
    石廣順被胡桃花搶走了話筒,眼看她哭哭啼啼半天說不到重點,只會重複說‘石年年不見了,要了她的命’之類的廢話,又将話筒給搶了回來。
    胡桃花還不樂意,被石廣順瞪了一眼:“打電話要錢的,一分鐘五毛。”
    這一聲讓胡桃花頓時不敢動作,期期艾艾地站在一旁看着石廣順。
    石廣順看她這個樣子心裏就膈應,拿着話題身體一轉背對着她,跟石立夏說明情況。
    “你四嬸子說今天中午發現石年年不見的,她的衣服也都沒了,還拿了家裏五塊錢。”
    石立夏不解:“她怎麽跑了?”
    “你四嬸給她今天安排了相看,她不樂意就給跑了。”
    電話裏也不好說太清楚,石廣順只是簡略地概括。
    這場相親在幾天前就定下來了,當時石年年就鬧了起來,堅決不同意,不想要嫁給那戶人家。
    石廣順知道的時候也是眉頭緊皺,他雖然不喜歡這個侄女,歪心思都打到了自己女婿身上,如果是男孩早就胖揍一頓了。
    可平常那麽寵愛孩子的四弟和四弟妹,竟然給石年年介紹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鳏夫,家裏孩子都快跟石年年一般大了,就因為對方給了五百塊錢彩禮。
    五百塊錢對于他們這個地方的人來說那絕對是天價了,村裏不像城裏,又是三轉一響又是錢的,一般能有個幾十塊錢就很不錯了。
    可在石廣順看來,再多錢也不能把閨女嫁給這麽一個人啊。
    那人年紀大不說,最重要的是聽說他前頭那個不堪家裏的折磨,喝農藥死的。
    這得是什麽人什麽樣的家庭,才能把人給逼死。
    石廣順嫁女兒也是有私心的,可也不會給女兒找這樣的人,邢鋒就不說了,一表人才,性子也好。
    高振宇雖然不是個人,可一開始對石迎春特別好,長得也還算板正,就是個頭不高,人也年輕。最重要的是,這是石迎春自己選的,也不是他們逼着嫁過去的。
    石廣華和胡桃花給石年年挑的,明顯一看就是個坑,還要往裏頭跳,那就太不厚道了。
    平常瞧着也很寵着,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這麽不講究,石廣順都有些看不下去。
    只是這是四房的事,他們兩兄弟早就離心,也就不會多嘴,省得他們還覺得自己是嫉妒,見不得石年年好。
    石廣華和胡桃花明顯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回來好一陣嘚瑟,還拿石迎春離婚說事。
    石年年反對,兩口子壓根不當一回事,看鬧得厲害了,直接将人鎖在屋子裏。
    沒想到中午那相親對象來的時候,才發現石年年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了,屋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石家頓時亂成一鍋粥,過來相親的男人覺得自己被耍了,在石家發了好大的火,媒人更是把石廣華和胡桃花罵得狗血淋頭。
    那男人雖然年紀大還帶着孩子,妻子死得也不光彩,可人家有錢,還有親戚在縣裏當官的,哪裏受得了這個委屈。
    原本他是不想親自過來的,可想着石家也是有能耐人的,為了表達誠意還是來了。
    結果就被這麽打臉,當場就被二房的東西給砸了,老太太氣得差點沒當場撅過去。
    大家張羅着找人,胡桃花則跑到公社找石廣順,并且要求打電話給石立夏,覺得石年年很可能跑到城裏去了。
    石年年自從之前進了城,就一直很向往,只是沒法子過去。
    石老大的态度很明顯,是不會搭理這個侄女的,石廣華和胡桃花也更想着把人情放在兩個兒子身上,也就放棄了将石年年送到城裏。
    現在又有這麽好的親事,兩口子也就更加不提了。
    石年年卻不想嫁到鄉下,一直說自己在城裏能随便找個吃供應糧的,她當初在機械廠可受歡迎了。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你就幫着看看她有沒有去機械廠。她要是去城裏,估計會去找盈盈,你也跟那邊通個氣。”
    石立夏還沒回話,胡桃花尖銳的嗓音又在後面叫嚷起來:
    “讓石盈盈看着,要是把年年弄丢了,我非找她不可!都是她把我閨女帶壞的……”
    石廣順不耐煩地呵斥一聲,又對石立夏道:“別聽你四嬸胡說八道,這事跟你和盈盈都沒關系,看見說一聲就行,別自己去勸。”
    胡桃花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石廣順厲眼瞪過去: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立夏完全不管這事!”
    胡桃花頓時不敢再吭聲了,她從前可瞧不上石廣順了,覺得就是個二流子。
    可現在石廣順不一樣了,看着比幹部還要幹部,說話做事都跟以前不同,她剛才心急也就忘了,現在被這麽呵斥立馬清醒過來。
    石廣順是個混不吝的,現在當個小官比以前還硬氣和無賴,他要說不管那就是真不管了。
    胡桃花這邊消停了,石廣順這才繼續跟石立夏說話。
    石立夏道:“爸,我知道該怎麽辦。”
    石廣順聽這話就明白石立夏理解他的意思,也就沒再多說什麽,直接将電話給挂了,并且讓胡桃花拿錢交電話費。
    胡桃花嘟囔:“這不是公家的電話嗎,咋還要錢的。”
    “四弟妹,你是想要挖社會主義牆角嗎?”
    胡桃花聽這話吓了一跳,“我可沒這意思,這不是為人民服務嗎,我就想着……”
    “你只是人民一部分,又不是全部的人民,你占了便宜別人咋辦?甭多說了,交錢!”
    胡桃花哭喪着臉:“可我身上沒帶錢啊。”
    石廣順直接撕了一張稿紙,讓胡桃花寫了欠條,還讓她按了個手印。
    要是換做別人,石廣順也沒這麽苛刻,一分鐘還這麽貴,可自家人嘛就是用來坑的,否則以後屁大點事都能過來打電話。
    石廣順因為需要跑業務,經常需要跟人聯系,尤其是罐頭廠建起來後,要負責的事就更多了。
    因此石廣順也有辦公室的鑰匙,方便他能過來打和接電話。
    石立夏挂了電話,想了想直接就去找石盈盈。
    石盈盈看到她很是意外,“你過來找我什麽事?”
    石盈盈現在跟石迎春關系很不錯,畢竟兩個人一塊做生意,雖然她委托石迎春賣的東西并不多,畢竟她心裏還是有顧忌的,可來往還是比較密集的。
    石豐秋有時候也會過來幫忙幹點體力活,讓大家知道石盈盈也是有娘家人幫襯的。
    石豐秋一戰成名,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能打的,大家背後議論石家姐妹,聲音都比從前小一些,生怕石豐秋找他們的麻煩。
    邢鋒雖然也是個厲害的,可他不像石豐秋看起來那麽瘋,是有所顧忌的,石豐秋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個腦子簡單的,一旦火氣上來就不管不顧了。
    可石立夏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态度,跟石盈盈關系比較疏遠。
    兩人都沒有刻意套近乎,這樣的距離就正好。
    因此石盈盈看到石立夏主動找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石立夏也沒有廢話,直接将石年年離家出走的事跟石盈盈說起。
    “她估摸是跑機械廠來了,很可能會來找你。”
    石盈盈皺起眉頭,并未隐藏自己的不快。
    “這事我知道了,她要是過來我會通知四叔四嬸的,讓他們過來接人。”
    這意思是自己是不會管這件事的,并不會因此同情石年年。
    她要是管了這件事,那麽以後肯定就得負責石年年的婚嫁,就完全扯不開了。
    石盈盈将石年年送回去,就是不想負責她的婚事,要是個踏實的人就算了,石盈盈也是希望自己姐妹有個好歸宿的。
    偏偏石年年對自己一點數都沒有,頂着副廠長小姨子的名頭到處招蜂引蝶,害得她在顧正庚面前都沒臉,餘家人找茬提起,把她也給罵了進去。
    說他們石家姐妹勾三搭四,說明家風不正,她肯定也是個不檢點的,會把兩個孩子帶壞。
    石盈盈本來就對石年年有諸多不滿,知道石年年在外頭各種釣魚更是不樂意,她也跟石年年聊過,讓她不要再這麽釣下去,看上哪個就好好跟人相處,石年年完全不在意。
    石盈盈幹脆就将她送回鄉下,并且使計讓她沒法再過來,沒想到石年年自己給跑了。
    石立夏跟石盈盈說完這事也沒啥好說的,也就離開了,她從起來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等等。”石盈盈叫住了她。
    石立夏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石盈盈想了想,還是道:“我記得你高中成績還不錯,你別放棄學習。”
    石立夏挑眉,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這是希望她不要丢掉學業,以後高考恢複的時候,也能去參加。
    石立夏接受她的好意,态度軟和下來,不過為了避免自己暴露,只是點了點頭就走了。
    在路上的時候,石立夏也考慮這個問題,自己要不要參加高考。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三年時間呢,第一屆高考題目并不難,因為中斷了這麽長時間,為了照顧大多數人,所以難度不大,雖然錄取率非常地低,可她提前複習考上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問題是值不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跟大家競争,且在學校重新學習四年。
    如果要去讀書,石立夏肯定不會再選之前的專業,為了文憑而浪費四年時間,石立夏覺得沒有必要。
    她現在已經是有正式編制的人了,雖然以後提升也需要看學歷,可弄個函授文憑也是一樣的,很多人都是這麽鍍金的。
    可石立夏也沒有什麽感興趣的專業,她還是挺喜歡自己本職工作的。
    尤其這片領域在現在和未來一段時間裏是空白的,因此大有可為。只要一開放,石立夏就能最早立足于這個行業。
    不參加高考嗎,作為一個被華夏教育熏陶的人,總覺得穿越回去了不去讀個書拿個文憑,好像缺了點什麽似的。
    這該死的強迫症。
    石立夏一直走到家門口,也沒想清楚自己是否要參加高考。
    當她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開始咕咕叫時,就将這件事抛到腦後。
    距離高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現在先不着急想這些事,可以再慢慢考慮。
    石立夏以為石年年會去找石盈盈,沒想到了晚上,石盈盈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并沒有人找過來。
    石立夏:“她不會在路上出了什麽事吧?”
    石年年看似心眼多是個聰明的,可她聰明得不對地方。她貪婪愛占小便宜,還覺得別人看不出來,認為別人都是傻蛋,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在路上幾塊錢給騙走。
    石迎春:“從公社到南城就那一趟車,爸不是說了,有人看到她上車了。明天我去車站問問,看她是在哪裏下的車。”
    石立夏看石迎春一臉疲憊,石迎春不像石立夏回來就休息了一天,什麽也沒幹。
    她今天一大早就帶着尼龍襪到別的地方去售賣了,襪子賣得很快,石迎春也沒有急着回來,而是又跑其他地方忙碌去了。
    石迎春現在已經有自己的進貨渠道,只是需要到處跑,有時候還得跑到鄉下去。
    石盈盈做吃食也得需要原材料,石迎春負責去找貨源。
    雖然一天很順利,掙了不少錢讓石迎春很亢奮,但是身體的疲憊還是隐藏不住的。
    “沒事,我明天也要路過汽車站,正好過去瞧瞧,省得你大老遠還得專門跑一趟。”
    機械廠哪裏都好,就是距離市區太遠了。
    “姐,你要不還是休息一天吧。”
    石迎春擺擺手:“我在羊城休息得夠夠的了,放心,我心裏有譜。”
    第二天,石迎春跑了一趟汽車站,跟售票員詢問情況。
    石迎春給售票員送了一雙尼龍襪,售票員态度立馬變得熱情。
    售票員記性好,對石年年也有些印象,畢竟這個年代年輕女孩,一個人出遠門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
    “你說的姑娘我記得,她一直坐到站就下車了。”
    “她在車上說了些什麽嗎?”
    售票員搖頭:“沒有,我記得跟她一塊坐的大媽還問她一個人去哪裏,她還給人家翻了個白眼,然後一直望着窗外不吭聲了。咋了?人找不見了?”
    “可不是嘛,我這個堂妹……哎,算了,不說這些。”石迎春話說到一半,讓售票員心裏很是癢癢。
    “咋就不能說了,跟我說說呗,我這個人嘴特嚴,你說了我肯定不往外傳。”
    石迎春笑道:“我還能不信您,不過我這裏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大姐您幫忙。”
    售票員一聽這話,心裏立馬警惕起來,可想到自己兜裏的尼龍襪,眼珠子轉了轉道:
    “你先說說啥事?”
    石迎春笑道:“也沒啥事,就是我以後想要托您幫着帶點東西到城裏,您能不能給我給個方便。”
    售票員一聽舒了一口氣,“嗨,我還以為啥事呢,行啊,你們公社之前就沒少讓我幫着運桃子。”
    “那可太謝謝您了,回頭有啥好東西,我一定給您帶過來。”
    售票員一聽更樂了,對石迎春跟親姐妹似的,完全不像平常一樣總是冷臉。
    石迎春回到家,詢問石立夏石年年找到了嗎,一聽還沒消息就将她已經到了城裏的事跟她說了。
    石立夏一聽不禁皺眉:“大伯那邊也沒她的消息,她一個女孩子能跑哪裏去?她連介紹信都沒有吧?”
    “誰知道呢,這丫頭年紀不大主意倒是不小。我剛去盈盈那邊看過了,她那邊也沒有年年的消息。”
    石立夏想到一種可能:“你說,她會不會去找之前跟她關系好的啊?”
    石迎春立馬給否了:“我問過盈盈了,她在機械廠沒有相好的女同志,倒是跟不少女同志結仇了。”
    “我說的是男同志。”
    石迎春一驚:“不能夠吧!她不能糊塗到這個地步吧?這不是上趕着作踐自己嗎!”
    說完又覺得這種事,石年年還真有可能幹得出來。四嬸就沒給石年年教過正經東西,要不然一個這麽小的姑娘,怎麽會想着去勾搭堂姐夫呢,也不知道腦子裏都裝了什麽。
    “這要是真的,咱們家的名聲都給毀了。”石迎春火氣都上來了。
    她雖然沒這麽在意什麽名聲啥的,提出離婚那刻起,石迎春就知道自己名聲肯定好不了,哪怕她沒有做錯事。
    可石年年真要這麽幹也忒随便了點兒,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啊。
    哪個男人會珍惜這麽送上門的女的?就算男的不介意,他的家人也會介意,如此随便人家都要擔心以後會不會給戴綠帽子。
    “姐,你先急着發火,我就是這麽一猜而已,有可能去了哪個女同志家,咱們不知道而已。”
    “最好是這樣,反正這破事咱們不摻和,知道人在哪裏讓四叔四嬸自己過來接。”
    石迎春和石立夏包括石盈盈對于石年年逃婚這件事,其實也沒有太大感覺,讓她們嫁給那樣的人,她們也是要跑的。
    只是求到她們這裏,還得跟着忙活嫌煩罷了,畢竟她們的關系不僅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她們又不是賤得慌,還會為她擔心着急。
    不過是看在都是一個姓的份上,去打聽一二罷了,更多的也不會去做。
    要是石年年還搞這麽一出,那她們更不會搭理了,報個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第二天石立夏去上班,就去找了範曉燕打聽消息。
    “曉燕姐,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有誰家剛來了個年輕姑娘。”
    石年年到城裏沒去找石盈盈,也沒有對外傳出消息,如果她在機械廠那就是在故意隐瞞自己的行蹤。
    因此也就不能直接問,有沒有人見過石年年。
    範曉燕好奇:“怎麽一回來就打聽這樣的事。”
    “哎,一言難盡,回頭查清楚了再跟你說吧,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
    石立夏将手裏的東西遞給範曉燕,
    “這是我從羊城帶回來的料子,它是棉花做的,但是比咱們平常買的要耐磨,比的确良厚一點但是比它更透氣,也不會碰到水就變透明,夏天的時候弄得人挺尴尬的。而且加了百分之五的滌綸,洗了也不容易縮水。”
    範曉燕一看眼睛頓時一亮,她上手摸了摸,頓時覺得不一般。
    綿軟,輕薄,又具有韌勁。
    “這布料真是不錯!”
    “這可是上好的新疆棉做的,還用了新工藝,在會展上賣得可好了,好多外國人都喜歡呢。”
    石立夏說起來有些惋惜道:“我拿的這塊還是花色比較普通的,你沒看到其他印染的顏色多好看。只是太張揚了,我怕你穿不出去,就還是選了個保險色。”
    石立夏現在很理解為什麽幾十年後的老阿姨們喜歡穿得五顏六色的,在這裏看到灰撲撲衣服多了,也就喜歡鮮豔一點的了。
    “這塊已經很好了!”範曉燕非常地滿意,雖然現在不方便拿出來,可看到一角就讓她很是喜歡。
    而且這麽大一塊布料,至少能做兩身衣服呢。
    夏天就要來了,這布料做衣裳肯定好。
    “你放心,我等會兒下班就去幫你問問,這機械廠就沒有我範曉燕不知道的事。”
    範曉燕是個行動派,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就給石立夏帶來了消息。
    “咱們廠有三家這幾天有年輕女孩過來投奔的,都說是親戚。”
    石立夏拿了那三家人的地址,下班的時候過去打探情況。
    結果走了三家,竟然都不是石年年。
    “這丫頭哪裏去了?不會真的被人拐了吧?”石迎春這下也開始重視這件事了。
    這年頭拐子可不少,有些地方窮還重男輕女把剛生下的女孩給掐死,導致男女比例失衡,男人成年了娶不到老婆,就去外頭買女人,有了市場拐子就應運而生了。
    石立夏:“這麽長時間不見人,咱們得報警了吧。”
    石迎春:“這事你別自作主張,先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家裏什麽意見。”
    “人都不見了,為啥不趕緊報警?”石立夏不解道。
    “你傻啊,要是四叔四嬸不願意這事鬧大,咱們這好心好意,人家不領情回頭出事了還把責任都推你頭上了。而且她是在家裏跑的,肯定也是那邊報警更合适。”
    石立夏也反應了過來,這年頭對名聲特別看重,尤其是女性。
    石年年自己在外頭跑了這麽長時間,要是報警了指不定村裏怎麽編排呢,以後更不好婚配了。
    如果是自家人,就不用管那麽多,人命可要比所謂的名聲重要得多。
    可四房那性子,還是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他們反正盡力了,問心無愧就行,又不是真多擔心,何必引火上身。
    石立夏沒再說什麽,直接跑去打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的人正是石廣順。
    石年年走丢後,石廣順就守着電話等消息。
    石立夏跟石廣順說明了這邊的情況,石廣順道:
    “你姐說得對,我們會幫着找人,可有些事不能摻和。報警的事你們就別管了,等明天你四叔和永豪去了城裏自己決定。”
    “四叔過來住哪啊?不會跟你們一塊過來住我這,或者我哥我姐那吧?”
    如果石廣華和胡桃花過來,石立夏肯定是不會讓兩口子住家裏的,可要是石廣順和曹榮妹帶過來,那她還是得給自己老爹面子的。
    “他們去你大伯家,你一個外嫁女接待個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哥不是又出車去了,你四叔和永豪兩個大老爺們怎麽可能讓他們跟你姐一個屋,都是一家人也不行。”
    石豐秋回來才休息一天又跟車去了,不過這次是短途,很快就能回來。回來之後又會跟着邢鋒一起跑長途,行程排得很滿。
    因為他只是跟車,也不駕駛,因此也不用擔心疲勞駕駛,而且他在哪裏都能呼呼大睡,看他精神頭很好,也就沒有管他。
    石立夏聽到這話就放心了,她就知道自家老爹靠譜,她可不想接待四叔四嬸,也不想石迎春遭罪。
    石迎春那邊是不宜進人的,很容易讓人發現貓膩,就四叔四嬸那性子,肯定會以此拿捏,石迎春生意都不好做了。
    在電話裏也不好多聊,反正他們明天就過來了,很快就把電話給挂了。
    第二天,石立夏進辦公室屁股還沒坐下,就被範曉燕叫了出去。
    “你說的年輕姑娘,是不是之前住在顧廠長家的那個堂妹?”
    “你知道她在哪裏?”
    範曉燕搖了搖頭:“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聽人說,她好像找了好幾個男同志說話。”
    石立夏聞言不由皺起眉頭,她那天只是不負責任地胡猜,沒想到還真給猜中了。
    “然後呢?”
    “具體沒打探出來,那幾個男同志啥也沒對外說。不過我聽說有人聽見,好像說什麽結婚啥的。他們不是在機械廠裏見面的,是在外頭見面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範曉燕想了想道:“那啥,之前就聽說你這個堂妹跟幾個男同志關系比較親近,還收了人家的東西,還跟人去看電影了。”
    石立夏抿了抿唇,“她找的就是這些男同志嗎?”
    範曉燕點了點頭。
    “曉燕姐,麻煩你幫我把那幾個男同志的信息給我一下。”
    石立夏這次不打算自己去詢問,讓石廣華自己去打聽消息。
    否則萬一傳出個什麽,反倒她成了破壞石年年的惡人了。
    “沒問題。”範曉燕壓低聲音,“你這個堂妹咋回事?從家裏跑了?”
    “是啊,哎,反正一言難盡,回頭再給你細說吧。”
    範曉燕雖然八卦,可也知道看人臉色,石立夏明顯不想說她也就沒有追問。
    “你聽說了嗎,廠裏的變動。”
    石立夏怔了怔:“咋了?我才剛回來沒幾天,一直忙着給廣交會工作收尾,發生啥事了?”
    這次廣交會再次創造了新紀錄,成績是去年翻倍,也讓石立夏的工作量增加。
    雖然能躺平一天,可一開始上班就有很多後續工作需要處理,還要寫各種報告,都沒怎麽顧得上跟範曉燕了解最近廠裏的情況。
    石立夏雖然忙碌,可還是發現宣傳科的異樣,孔文斌現在明顯更得秦主任的歡心,整個人比她離開之前更加得意,看着她的目光都趾高氣揚的。
    石立夏沒工夫搭理他,孔文斌也沒有主動找茬,因此也就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讓孔文斌這麽有底氣。
    “顧廠長去了羊城,有些人就趁機搞小動作了。要不是這次廣交會有這麽好的成績,市裏領導都打電話過來,估摸着顧廠長回來手裏都剩不下什麽了。”
    石立夏聞言不禁皺眉,“周廠長也沒管管?”
    石立夏對周廠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他在管理上趨于保守,耳根子也比較軟,但是他一心為了廠子,不怎麽認同也還是給顧正庚機會去改革。
    顧正庚在前頭披荊斬棘,按道理周廠長即便不維護,不至于會在後面拖他後腿吧,鎮守大後方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看來你就顧着廣交會的事了,廠裏的事是一點沒打聽。”
    範曉燕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否則石立夏再忙也不會這麽平靜,肯定是要拉着她一起吐槽的。
    “曉燕姐,到底怎麽了?我可快要急死了。”
    範曉燕嘆道:“也是顧廠長運氣不好,你們出發沒幾天,周廠長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還癱在床上呢。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沒法正常主持工作了,也就由衛廠長去負責了。”
    石立夏驚訝極了:“怎麽摔的?咋摔得這麽嚴重?”
    “就在辦公樓裏摔的,從樓梯那直接滾了下去。周廠長一屁股坐地上,直接把脊椎骨給坐裂了,現在坐都坐不住,腦袋也磕了個大包。”
    “這也忒倒黴了吧。”
    “可不是嘛,周廠長年紀也不小了,最怕傷到骨頭,很不好恢複,得好好養一陣了。我現在上下樓梯都得注意着,生怕跟他一樣。”
    石立夏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難怪顧正庚會被人偷家。
    這麽一說,石立夏确實有印象顧正庚接過一個電話,然後臉色就不大好看。
    不過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廣交會上,也就沒怎麽在意,只是聽了一耳朵。
    “難怪孔文斌現在這麽張揚。”
    “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他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根本不把別人看在眼裏。虧我以前覺得他還行,沒想到也是個小人,不過才有點苗頭就得意忘形了。還好我就要走了,否則在他手底下肯定不好混。”
    “曉燕姐,你啥時候調走啊?”
    “下個月我就走了,原本這個月就想走了,可你不在我就走了怕你回來沒人跟你說辦公室的情況,就不着急這麽一時半會兒的。”
    石立夏聽了很是感動,不管這話有多少水分,她都是受益的。
    “曉燕姐,你對我可真是太好了!”
    “你自己也考慮一下後路,孔文斌這人看着就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你這麽出色,宣傳科就你風頭最大,他要是真能上位,第一個打壓的肯定是你。”
    石立夏倒是不慌,孔文斌要真成了宣傳科科長,她就申請去廠辦或者銷售部。
    她在廣交會付出這麽多可不是白忙活,能力被大家肯定,很多部門都想把她給挖過去,不愁沒地方待。
    石立夏雖然更喜歡留在宣傳科,卻也不是死磕不可。
    “放心吧,他妨礙不到我,實在不行我也走人。”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現在廠裏的局勢誰也不好說,我反正是混日子的,去哪裏都一樣,你不一樣,可得好好想想。”
    範曉燕推心置腹,石立夏也領她的情。
    石立夏回到辦公室,不再一心埋在工作上,觀察了一下辦公室裏的情況,發現确實有很大不同。
    原本積極工作的男同志們,現在全蔫吧了,對孔文斌也多了一絲尊敬,不像之前都快維持不住明面上的和諧了。
    孔文斌整個人意氣風發,望向她的時候都是帶着不屑的,不像之前還想讨好她,想要從她這裏拿到好處,他現在明顯已經瞧不上她了。
    不過石立夏覺得,孔文斌沒找茬也是怕了她了,那一腳對他的威力還是很大的。
    這個人就是欠收拾,說再多他都能自動翻譯成她愛他,只有身上痛了才聽得懂人話,石立夏動了手他立馬就慫了。
    孔文斌也不是不想過來找茬,可一看到石立夏瞪過來,就想到那天的疼痛,頓時不敢動作了。
    下晚班時,石廣順和曹榮妹都在家裏等着了,并沒有見到石廣華和石永豪的身影。
    “四叔和永豪堂哥呢?”石立夏問道。
    石廣順陰陽怪氣道:“他們都在石盈盈那呢,那可是廠長家,咱們普通工人家庭哪裏比得上。”
    石立夏為石盈盈默哀三秒鐘,不過比起來自己家,這兩個人還是去禍害別人吧。
    “他們報警了嗎?”
    曹榮妹翻了個大白眼:“他們要是這麽緊張,哪裏會等到今天才進城。”
    “他們不會想趁機訛上石盈盈吧?”
    石廣華還真有這個打算,确定石年年跑到南城後,他就更加打定主意要賴到石盈盈頭上。
    石年年以前多乖啊,要不是去了城裏,被石盈盈帶壞,怎麽會自己偷偷跑出去?
    她一個姑娘家能跑哪裏去,肯定是去找石盈盈,石盈盈這裏沒人就是她藏起來了。
    石盈盈聽到這樣的話,都給氣笑了。
    “四叔,我沒見過年年,她沒有來找我。你可以問問鄰居們,他們都能為我作證。”
    石廣華卻是不信:“她在南城就跟你親,不來找你還能找誰?你肯定把她藏在哪裏了,你要是交不出人,我就跟永豪留在你家不走了!”
    石盈盈看着石廣華一副無賴樣子,氣得牙癢癢。
    石永豪自從進了這個屋子,就不停地左顧右看,時不時還去摸一把。
    “這就是電視吧?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看到呢,這玩意咋開啊?”
    石永豪一邊說着,一邊上手亂扭,看得石盈盈眉頭鎖得緊緊的。
    “你個傻子,連電視都不會開。”石廣華不悅道。
    “咱們家又沒有,我當然不知道了,要是咱們家有,我肯定玩得比誰都溜。”
    “還把你能的,咱們家連電都沒有,看啥電視啊,帶回去也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石永豪目光看向旁邊的錄音機:“爸,錄音機能用啊,有電池就行。”
    石廣華樂呵呵笑着,看向了石盈盈:“盈盈,這錄音機你們家有了電視就不怎麽用吧?”
    石盈盈哪裏聽不出石廣華話裏的暗示,女兒都丢了,竟然還有閑心在這裏打秋風。
    “四叔,年年她失蹤這麽長時間,你們報警了嗎?”
    石廣華撇撇嘴:“盈盈,你還跟四叔在這裝糊塗那麽,四叔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我知道你心疼年年,可那男人條件真的不錯,年紀大點也知道心疼人,你不能阻擋她的好姻緣啊。你又不給她找個好的,又阻擋她的姻緣,不能啥好事你都占着,你的妹妹啥都落不着吧?”
    “四叔,我說了,她不在我這!自從她回去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石廣華擺擺手:“你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我們都知道咋回事。你要是願意幫她也行,你要是能幫永豪解決工作問題,年年的婚事我們就再也不管了,她的嫁妝啥的我們也都不插手。”
    石盈盈已經不知道怎麽回複了,石廣華這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石年年現在是什麽情況不重要,只要能訛她就行。
    石盈盈也懶得廢話了,跟這些人是沒法講通道理的。
    “四叔,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就你們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石盈盈臉色沉了下來,直接下了逐客令。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接待了,你們趕緊走吧。”
    石廣華瞪眼:“你這話是啥意思,我可是你長輩,你要把我轟出家門嗎?你是不是覺得你當上了廠長夫人就特別了不起,就不把長輩放在眼裏了!你再這麽不知禮數,我就替你爸教訓你。”
    “你要教訓誰呢!”顧正庚進了家門,就聽到石廣華威脅的話,表情驟冷。
    石廣華看到顧正庚,立馬變臉,一臉的谄媚。
    “侄女婿,你下班回來了?我這侄女從小被嬌生慣養不懂事,我教她怎麽當個好妻子,好好伺候您呢。”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的妻子指手畫腳!你們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叫保衛科的人過來。”
    石廣華沒想到顧正庚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僵在了原地。
    石永豪也被顧正庚的氣場震懾住,不敢再到處亂摸,畏畏縮縮躲在石廣華的身後。
    石立夏知道石廣華和石永豪被趕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範曉燕一大早就拉着她說得是眉飛色舞。
    “我聽說他們飯都沒吃就被轟出來了,顧廠長雖然在管理廠子的時候很嚴厲,可在家裏一直都是脾氣好的,餘家成天沒事找事都沒翻過臉,沒想到這次這麽硬氣。”
    石立夏:“估摸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要不然顧廠長也不會這麽幹。”
    “誰知道呢,也打聽不到什麽消息。他們從顧廠長家走了之後,有沒有去你們家?”
    石立夏就不是一個怕家醜外揚的人,尤其在範曉燕面前,更沒有必要隐瞞。
    “我爸媽在呢,他們才不敢來。你不知道他們進城找自己女兒,還想讓我爸掏車票錢。他們自己明明有錢,愣是想要一毛也不出。”
    “哎喲喂,都這節骨眼上了,還計較這點小錢,他們是誠心要來找人的嘛。”
    石立夏沒應,不過這個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雖然不知道石廣華在石盈盈家裏說了什麽被轟出來,可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石廣華帶着石永豪進城,肯定是有目的的。
    大伯那邊一直和稀泥,沒有給石永豪解決工作問題,石廣華現在已經按捺不住,也就趁這個機會訛上石盈盈。
    石盈盈又不是軟柿子,上輩子的石盈盈興許有可能會妥協,這輩子的石盈盈可沒有那麽心軟,又有顧正庚這個硬茬在,石廣華不可能如願。
    如果換作以前,石廣華不會做出這麽無腦的事,擺明了訛詐。
    可他們二房越來越好太過刺激他,頭腦也就沒法冷靜,就開始瞎胡來了。
    “有這樣的爹媽真是夠遭罪的,看樣子估摸着知道自己閨女在哪裏,都不想找回來了。”範曉燕感嘆道。
    石立夏依舊沒說什麽,因為還真有這個可能,雖然昨天石廣華父子被趕出來了,可只要石年年一天沒有找到,他們就一天可以像狗皮膏藥貼上去。
    時間長了,難免會對顧正庚有影響。
    要是平時就算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很容易被拿來當成攻擊的點。
    “曉燕姐,你那邊還是沒打聽到什麽消息嗎?”
    石立夏現在跟顧正庚也算是綁在一條繩上,他要是早上位,自己能少受罪。
    不管別人怎麽看,她除非做出傷害顧正庚的事,否則都會被看作是跟顧正庚一邊的,畢竟關系擺在那。
    尤其現在石迎春跟石盈盈走得近,就更加沒法扯清楚了。
    顧正庚在工作上是很公正的,也是個有想法領導,他早一點接受,等到改開的時候,廠裏也就能少一點沖擊,更快地适應改開後的步調。
    石立夏可不希望顧正庚被這種事阻擾,現在要做的就是快點找到石年年,省得他在忙碌工作的時候,還得處理這些狗屁倒竈的事。
    “廠裏還真沒有,我又去打聽了。這麽大個人,想要藏也藏不住啊。”
    廠裏分配的房子大多都不大,基本都是住得滿滿當當的,很多房子還得上公共衛生間,想要躲着不出門不被人傳出去是很難的。
    石年年在機械廠的時候沒本事搭上領導子女,身邊都是普通工人子弟,要不然就不會這麽猶豫,不知道嫁給誰了。
    “那機械廠附近街道呢?”
    機械廠員工也不是都住在機械廠裏的,也有住在外面的街道,機械廠房子一直很緊張,有的人就被安排到外面的屋子了。
    “這我還真沒問過,中午我去問問,我對那可熟了,我以前一個同學就在那的街道辦當主任呢。”
    石立夏感激不已,心裏很是舍不得:“曉燕姐,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麽辦啊,你就跟個百事通一樣!”
    範曉燕被人認可很是高興:“有事你就過來找我呗,反正咱們的辦公室也離得不遠。”
    “那也沒有現在方便啊。”
    “你換個想法,咱們宣傳科還是不行,啥消息都不好傳過來,可我要是到了後勤部那就不一樣了。那裏的同志一個比一個靈通,總是能拿到第一手消息。裏面有幾個姐妹,還把潛伏在咱們廠的特務給抓了,你說是不是特有本事?我要是過去了,你想知道什麽不就更容易了!”
    石立夏驚嘆:“這麽厲害!”“可不是嘛,就拿清潔工來說吧,這些人才是對廠子最了解的,每一塊地方他們都去過,有一點兒變化都一清二楚。誰一天多跑一趟廁所,都會被記住。之前有個特務在個犄角旮旯裏藏了文件,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暗渡陳倉,結果就是被後勤部的清潔工找出來的。”
    “哇!”
    “咱們廠子以前搞過軍工,連飛機都拼過,所以特容易招特務,咱們員工也特別警惕。不過現在比從前還是差了點,沒有我年輕那時候那麽警覺了,也就後勤部老家夥多,還像那麽一回事。”
    “曉燕姐,你去那地方真是去對了!”
    範曉燕笑道:“其實我還是挺舍不得宣傳科的。”
    “那以後就常回家看看。”
    範曉燕辦事就是快,石立夏不用去找別人,就從她這得到了消息。
    “有一戶人家确實來個姑娘,聽着很像是石年年。”
    範曉燕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石立夏察覺不對勁:“曉燕姐,這戶人家怎麽了?”
    “石年年要是真藏這家人裏,那她可真是一點數都沒有。”
    石立夏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怎麽了?”
    “哎,這話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那家人有這麽糟糕嗎?”
    “那戶人家姓陳,他們是本地人,房子也是祖輩傳下來的,人口也挺簡單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當爸的已經過世了,以前是咱們廠的電工。他們家三間大屋子,現在就住着母子倆人。”
    “這麽聽條件還可以。”
    父親是廠裏的電工,去世後就可以把工作留給兒子了。
    有一間大房子,還有正式工作,這條件在南城是很不錯的。
    範曉燕點了點頭:“要是不知道的,确實覺得很好。那房子很寬敞,兩個出嫁的女兒,現在還跟丈夫一家人擠在小房子裏,他們都已經有孩子了,根本住不開,你知道姐妹倆為啥沒有回娘家住嗎?”
    “出嫁的女兒不能回娘家?”
    石立夏覺得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因為現在很多人家都是這樣的。
    東西都留給了兒子,女兒出嫁了娘家就不是他們家了,不會專門給他們留屋子。
    雖然這也是因為現在房子都比較小,騰不出地方,可能騰出地方的,很多人也依舊如此,女兒結婚就是客人了。
    “這家人還真不是這個緣故,陳陽也就是那個兒子,他是歡迎他姐姐一家過來住的。”範曉燕又開始賣關子。
    石立夏非常配合,一臉焦急問道:“那是為什麽啊?回娘家住大房子不好嗎?”
    “因為害怕。”
    “害怕?害怕什麽?”
    範曉燕表情帶着嫌惡:
    “她們害怕自個弟弟對她們的丈夫意圖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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