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曉燕姐,想不想我啊!”
    石立夏進辦公室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到了,只有兩位領導還沒有到。
    “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的日子裏,不知道咱們科室有多無聊。這一趟感覺怎麽樣?聽說你們超額完成任務!”
    範曉燕熱情地跟石立夏打招呼,還幫她把水杯給灌滿了。
    宣傳科其他人心中很是懊惱,沒想到這次廠裏表現這麽好,竟然超額完成任務這麽多,每個人都會受到嘉獎。
    如果換成他們,肯定會在履歷上劃上重要一筆,這個經歷能吹好久呢。
    “都是大家的功勞。”石立夏謙虛道,“今年的規模比去年更大,現在場館都不夠用了,明年新場館建好,會來更多的人。”
    範曉燕好奇:“現場是不是特別多外國人?說咱們自己的話是不是在那都變成少數了?”
    “确實有很多外國人,什麽膚色的都有,說什麽話的也都有,現場特別熱鬧,人擠人的。”
    “去這種地方我都不敢開口了。”範曉燕雖然羨慕,可還是有些膽怯的,“這次你們立了大功,廠裏肯定會有獎勵,我還以為你要請假幾天呢,沒想到今天就來上班了。”
    石立夏是有幾天假的,不過她不急着這個時候休假,想着等過幾天再說,先把後續的工作做完,這次廣交會他們出色的表現,每個人回來都要做個工作總結以及一些後續工作,因此也就不着急休假,等過幾天她再休假回家一趟。
    “我這不是着急給你們帶東西嗎,東西不多,可也是我千裏迢迢人肉背回來的,可把我跟沉死了!”
    石立夏給每個人一個芒果一個番石榴以及一小包龍眼幹,給範曉燕的時候還朝着她眨了眨眼,暗示這只是明面上的量,回頭還有單獨給她的。
    大家沒想到石立夏還會給他們帶禮物,先不說這些東西的價值,光是給宣傳科的這些加起來,也有十斤重了。
    芒果和番石榴都很大很壓秤,石立夏帶回來很不容易。
    原本心裏那點怨念,因為這份心意沖淡了不少。
    張振強打量着手裏的芒果,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以前就聽說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真芒果呢。聞着味道還挺奇怪的,立夏太謝謝你了,我拿回去給家裏的孩子們長長見識。”
    其他人也紛紛感謝,在場的人還真沒吃過這些水果,都覺得很好奇。
    “你這麽忙還能想到我們。”範曉燕一臉感動。
    石立夏笑道:“我也是想讓大家嘗個新鮮,要不是菠蘿、菠蘿蜜啥的太沉了,我真是都想扛回來。”
    範曉燕眼珠子轉了轉,石立夏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哪裏聽到了關于她的八卦。
    果然,範曉燕開口道:
    “立夏,你家昨天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石立夏回想了一下,難道說的是石年年?
    “沒有啊,怎麽了?”
    “我聽人說……”範曉燕難得說話卡殼,“我聽人說你家昨天在吃屎。”
    石立夏:“……”
    這也忒能傳謠了,榴蓮味道沖也不至于吧!而且誰家傻了會吃屎啊!
    “當然啦,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大家這麽傳肯定是你家幹了啥吧?聽說你家挖了化糞池,化糞池漏了?”
    石立夏哭笑不得:“啥啊,我家化糞池還在晾曬沒開始用的,我從羊城帶了榴蓮回來,估計有人不适應榴蓮味道,所以誤會了。”
    “榴蓮?”
    “一種熱帶水果。”
    範曉燕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們家的人又沒瘋掉,怎麽可能吃屎呢。你不知道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有人看見你們吃一坨黃黃的大便,還樂呵呵的,怕你們家的人中邪……不,吃錯藥了。”
    石立夏都快吐了,這造謠技術也忒可怕了!
    “傳這些話的人都在想啥啊。”
    “反正我是不信的。”範曉燕表明立場。
    朱科長和秦科長姍姍來遲,朱科長是最後進來的,看到她依然沒有好臉色。
    秦科長卻笑眯眯地點名表揚,“小石同志在廣交會的表現,我已經在廠領導那聽說了,真是為咱們宣傳科長臉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說,咱們宣傳科過去就是去打雜的,發揮不了什麽作用,白白浪費差旅費。”
    朱科長聽這話,表情都繃不住了。
    以前的廣交會都是他去參加了,現在這麽說話不就是在嘲諷自己,去了那麽多次啥事也沒幹,他不如石立夏能幹嘛。
    偏偏他沒法說什麽,這次廣交會的成績單太漂亮了,遠遠超過預定的目标。
    現在廠裏的橫幅都已經拉起來了,接下來廠裏就要為那些訂單忙碌。
    雖然現在還沒有做工作彙報,可根據前往羊城的人反饋,石立夏這次表現很突出,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甚至還有人認為他們能超額完成任務,石立夏功勞非常大。
    朱科長才不信這些,一個女人能有什麽能力,肯定是靠出賣色相,才能獲得這麽多訂單。
    現在他們廠真越來越不如以前,越來越急功近利了,為了外彙真是臉皮都不要了。
    看着一群人沉浸在喜悅中,朱科長覺得自己是廠裏難得的清醒人。
    朱科長好久才擠出聲音:“小石做得不錯。”
    要不是被大家盯着,他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石立夏笑道:“多虧領導們給我機會,同事們平日給我幫助,我才能這麽好的跟大家完成任務。”
    秦科長:“小石同志不用謙虛,這一次你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回程時還敏銳地察覺到人販子異常,并及時上報抓捕,解救了數名婦女兒童,不管是工作上還是思想道德上,都非常值得誇贊。”
    昨天石立夏一行人剛回來,很多人消息并沒有那麽靈通,頂多知道顧廠長還沒有回來,中間有事下車了,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秦科長這麽一提,才知道石立夏竟然還幹了這樣的大事。
    範曉燕也很好奇這件事,他剛才剛想問,兩位領導就回來了。
    郭建平領頭鼓掌:“小石同志年紀輕輕,卻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範曉燕附和,手掌拍得啪啪響,其他人猶豫了一會,漸漸地也開始鼓起掌,包括朱科長的心腹趙志成。
    朱科長臉色很不好看,可這種時候要是不一起鼓掌,會非常地顯眼,趙志成也就當看不見他的表情。
    中午下班,範曉燕拉着石立夏一塊走,看前後沒人就突然笑了起來。
    “立夏,你剛才看到朱科長的臉色了嗎?都黑得不成樣了,他肯定沒想到你這次竟然這麽出風頭。去之前還一直刁難你,你要什麽他都不批,現在功勞他想沾一份都不行。”
    範曉燕越想越高興,雖然去廣交會的同志就那麽些人,可前後期支持他們工作的人不少,廠裏也會根據情況進行表揚。
    偏偏朱科長因為不喜歡石立夏,在工作中刻意給她穿小鞋,對她的一切提議全都否決了。
    很多資料都是石立夏靠着一筆一畫自己做了,這些範曉燕都是看在眼裏的。
    當時她還跟石立夏說,要不然這次就算了,反正只要跟着大部隊走,就是完美完成任務了,不需要額外花費精力。
    很多想法到時候不一定能夠實現,廠裏很多時候都喜歡用慣例。
    石立夏還是執着地堅持,別人認不認可是一回事,有的事她必須得去做,讓領導看到自己積極态度,也不算是白費。
    結果好了,石立夏在廣交會大放異彩,別人興許還沒這麽快得到消息,範曉燕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
    石立夏是打開局面的那個人,而且還帶動了其他同志,在同行中脫穎而出。
    後來不僅是廠裏其他同志跟她學習,兄弟單位也跑過來,學習石立夏不一樣的推銷方式。
    現在的人都很聰明,只是因為各種原因讓他們一時想不到這些,可只要看到立馬就能學習起來,而且很快就能融入個人特色。并不是每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有很多人為了自己的廠子,樂于去奉獻自己,不過是改變一下推銷方式,更不足為奇了。
    現在的企業跟幾十年後的不同,因為是國家人民的工廠,因此競争沒有私企林立時那麽殘酷,彼此之間是可以共存的,不會想着一心搞死對方,尤其是背後有外國資本的,還會刻意摧毀民族企業。
    “他這人不搶功才怪了。”石立夏并不那麽樂觀。
    範曉燕笑道:“這你就放心吧,要是別的領導帶隊那還真不好說,顧廠長帶隊,肯定不會讓你吃這個啞巴虧。不說他是你堂姐夫,就算沒這層關系,他的性子也容不下這個。”
    顧正庚的手腕和他外貌完全不同,管技術的時候就已經展現出來他的做事風格,完全不講情面,多少人背地裏罵他。
    可他的能力太過出衆,做出的改變帶來的變化大家也有目共睹,所以也不過是背後嘀咕幾句。
    說到底,廠子好大家才更好,工資是固定了,但是廠裏的福利可不是。
    顧正庚接管人事後,這種風格更加明顯了,他的字典裏就沒有怕和妥協這兩個字詞。
    石立夏慶幸男主在事業上還是清醒的,“那我可算熬出頭了,今後不怕被趕去掃廁所了。”
    “掃廁所怎麽也輪不到你,你不知道吧,你又有兩篇文章發表了,咱們宣傳科就沒有誰能像你一樣,頻繁在報刊上發表文章的。只要你這筆杆子不倒,誰也轟不走你。”
    範曉燕現在對石立夏早已刮目相看,不愧是能搶走蘿蔔坑的女人,這才來宣傳科多久啊,就已經成為他們宣傳科最耀眼、最有前途的存在了。
    能寫文章已經很厲害了,廣交會上的表現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不僅在廠領導那挂了名,市領導都聽過石立夏的名字。
    他們廠這次的成績單太漂亮了,廣交會小組的人還沒回來,電報就已經傳回來了,報紙上還刊登了。
    石立夏沒想到自己這麽出名,“真的假的?市領導都知道我?”
    “騙你做什麽,要不說顧廠長公正呢,他在這方面從來不含糊,特別看重人才。”
    範曉燕說着低聲道:“你繼續這麽表現,我覺得都不用明年,今年就能被評選咱們廠的勞模。如果不是你資歷淺,市勞模省勞模都有戲!”
    “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年頭勞模非常光榮,有這個名頭不說橫着走,反正也是一個身份的象征了,級別高的,紅袖章都不好無緣無故找茬。
    “都是你應得的。”範曉燕肯定道。
    說了一會工作上的事,範曉燕迫不及待提起最近廠裏的瓜。
    “你知道嗎,朱科長正在給他女兒找對象。”
    石立夏其實有所耳聞,不過那都是去廣交會之前的事了,最新進展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被你料到了!”範曉燕眼睛都冒光,“你不知道當時鬧得還挺大,張紅燕帶着朱盼兒去相親,結果朱盼兒沒看中就算了,還當場把桌子給掀了!真是沒想到啊,朱科長女兒竟然這麽厲害,可比她媽有用多了。”
    石立夏也很是詫異,她看朱盼兒的樣子,還挺溫和的一個小姑娘,沒想到能搞這麽一出。
    “還有這事?為啥啊?相親對象特別差?”
    範曉燕小聲嘀咕:“你肯定想不到相親的人是誰。”
    “誰啊?”
    “那人年紀比朱科長還大,孩子比朱盼兒還大。”
    石立夏震驚:“不是吧?!有這麽給自己親閨女安排對象的嗎!”
    “可不是嘛,朱科長又不是那種吃不上飯,實在沒法子只能讓女兒去攀高枝,是什麽人家什麽年紀也就不重要。”
    相親的事原本是很隐蔽的,朱科長還是要臉面的,不想在确定之前讓大家知道這件事。
    可朱盼兒不樂意,直接來個大的,消息一下就給傳開了。
    老夫少妻在這年頭不算罕見,可是差距那麽大的,還是比較少的。
    尤其還是父母介紹的,更是少之又少。
    “還好盼兒這姑娘是個烈性子,否則就要稀裏糊塗嫁過去了。”
    “可不是嘛,還有人說什麽男人年紀大能心疼人,呸!誰信誰是傻子。男人年紀大反而還喜歡說教,看年輕人這不順眼那不舒服的。反正我才不會讓我女兒嫁給跟她爸一樣大年紀的男的,說出去我還要不要臉了。”
    範曉燕雖然嘴碎,喜歡八卦,可她對于這種事都是唾棄的态度,石立夏也就很喜歡跟她聊天。
    “那人是不是手裏權力挺大的?”
    “市革委會裏能說得上話的,你說呢。”石立夏差點沒吹口哨:“領導被駁了面子,會不會拿朱科長開刀?”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而且當時在場的也不是那個人,是他秘書替他來的。”
    “啊?還能這樣?”
    “那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親自來相親,多掉價啊。”
    石立夏無語,這分明就是不重視,否則怎麽辦都行,弄個秘書過來算是怎麽一回事啊。
    “一開始朱科長女兒還以為相親的是秘書,後來才發現不對,就掀桌了。”
    石立夏撇撇嘴:“做得好,要我我也掀桌,啥玩意啊。鬧這麽大,這門親事就這麽算了吧?”
    “那可不好說。”範曉燕頓了頓,“聽說對方看上了。”
    石立夏難以理解:“這都能行?”
    “那麽年輕一個小姑娘,長得也不賴,家裏也挺好,哪個老男人不稀罕啊。現在不懂事也無所謂,嫁進來什麽都懂了,那人已經是四婚了,這就是五婚了,什麽沒見過啊。”
    石立夏不禁皺眉,這是要把女兒往死裏坑啊。
    “朱科長也太不講究了吧!”
    “我還聽說一件事。”
    “什麽?”
    “朱科長現在花銷特別大,有人親眼看到他給一沓錢給個混混,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我總覺得,朱科長怕是有什麽把柄落人手裏了,要不然就他那摳門樣,怎麽可能會給一個小混混錢。”
    石立夏暗忖,這件事該收網了,她有機會得去找朱盼兒。
    經過這麽多事,朱盼兒應該知道該怎麽利用這次機會解脫。
    不過如果朱盼兒選擇自己的家人,那石立夏也就不用着急了,反正她現在已經在廠裏站穩了腳跟,将朱科長打下馬還真不用着急。
    目前想要利益最大化,就是先給朱科長一段時間,等她刷夠資歷,再将朱科長拉下馬,那麽她才有機會頂替他的位置。
    現在她的資歷還是太淺了,怎麽也輪不上她。
    石立夏是可以為了更長遠的利益,隐忍一陣子的,并不急着争一時長短。随着工作時間越長,那種一被招惹就熱血上頭的情形越來越少。
    她現在反倒還會立刻回怼回去,少了成年人的顧慮,有氣當時就發出去,心情也更加舒暢。
    結果還沒有等石立夏去找朱盼兒,朱盼兒就狼狽地出現在自己家裏。
    “朱盼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石立夏看到一身濕淋淋的朱盼兒坐在自己家廚房,很是震驚。
    朱盼兒雙手抱着自己,頭埋在膝蓋裏什麽話也沒有說。
    松子得意道:“是我們救了她!”
    石立夏先是詫異,緊接着瞪向松子和在場其他孩子。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跑到水邊了!”
    機械廠附近有個池塘,水還挺深的,石立夏千叮咛萬囑咐,他們出去挖蟲子的時候,絕對不能靠近那裏。
    別小看這樣的小池塘,現在很多孩子因為散養,父母沒有緊盯着,很多孩子跑去池塘旁邊玩耍,結果一個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就淹死在了裏面。
    池塘淤泥和水草都很多,就算不是很深,而且小孩還會游泳,也很有可能會淹死在裏面。松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縮到角落裏去了。
    他擡眼看哥哥弟弟還有衛紅衛敏,他們全都站在距離石立夏比較遠的地方,而且縮在角落,低着頭不敢吭聲。
    難怪大家這麽安靜!
    松子直捶胸,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讓他一個人在那找罵!說好的兄弟呢,忒不靠譜了。
    徐大媽出聲道:“我讓他們在牆邊罰站,等你回來再說怎麽辦。”
    徐大媽雖然是個心軟的人,平常三兄弟犯錯,她都會幫着說幾句好話。
    可這一次都不用石立夏說什麽,自己就主動教訓孩子們了,事關安全她再心疼孩子,這件事也得嚴肅對待。
    他們肯定不會是第一次去那裏,只是瞞着他們罷了。
    那片地方比其他地方土地更肥沃,也有更多的泥鳅和蟲子,孩子們分明是別的地方都挖得差不多了,又不死心找不到蟲子,于是就跑到那邊去了。
    雖然他們一再保證沒有湊近,徐大媽都覺得這事不能姑息。
    石立夏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現在還顧不上教訓孩子,她的目光投向朱盼兒。
    也沒問她是什麽情況,将自己一套幹淨衣服拿了出來,讓她去沖個澡。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活着就有希望。快去洗個熱水澡,一切都會好的。”
    石立夏不知道事情究竟,可看朱盼兒這情況,她就覺得怕是對方想不開輕生了,要不然也不會跑到那麽偏僻的地方。
    朱盼兒眼淚嘩嘩落下來,她沉默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從石立夏手裏拿了衣服。
    “謝謝。”
    聲音很小,可足以讓大家聽見。
    等朱盼兒去洗澡,石立夏詢問孩子們到底怎麽一回事。
    松子剛才被教訓,可這時候依然忍不住要表現。
    “我們沒靠近池塘,只是看到有個人站在邊上,站了好久都沒動覺得很好奇,就一直看着她。沒想到,我們要走的時候,她突然就跳下去了!就這麽,‘噗通’跳下去了!”
    松子還在原地表演了,其他人紛紛肯定地點頭。
    “你們是怎麽救的她?沒下水吧?”
    “沒有沒有!”幾個孩子齊齊擺手,生怕自己慢了會被誤會。
    衛紅作為在場最大的孩子,道:“我們找了一根繩子扔給她,然後我們就把她拉上來了。”
    石立夏驚訝:“你們還有這本事?能把人用繩子給套住?”
    “我們把繩子扔下去,她立馬就抓住了,她掉進水裏就後悔了,還在那喊救命呢。”
    松子搶着回答道,他展開自己的小手,小手現在還有被繩子勒住的紅印子:“她可沉了,拉起來特費勁了。”
    石立夏舒了一口氣:“還算你們聰明,沒有自己下水。”
    這些孩子好歹還是有點分寸的,要不然能把人給急死,哪怕現在沒事,還是會後怕。
    松子拍拍胸脯:“我們可惜命了,家裏有這麽多好吃的,我們可不能死了。”
    石立夏沒好氣點了點他的腦袋:“拉水裏的人特費勁,要是你們被拉下去怎麽辦?以後還是得注意……”
    虎頭弱弱開口:“我們把繩子的一頭拴在一旁的木樁子上了。”
    石立夏嘴角抽抽,可把這些孩子給能耐的!
    不過,石立夏有個疑惑:“你們哪裏找到這麽長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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