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是吧,我包裹得這麽嚴實,你都能聞到味啊?”
    石立夏驚訝,她靠近嗅了嗅,什麽都沒聞到。
    “啥東西在裏面啊?”宋剛好奇不已。
    “我買了榴蓮。”
    “榴蓮?什麽東西?”
    “一種水果,味道比較重,不喜歡的人會覺得比較臭,但是吃起來特別香。”
    榴蓮是外來水果,不管是現在還是幾十年後,價格非常地昂貴,石立夏也是咬牙才買了一個。
    這年頭榴蓮很難見到,石立夏看到後,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手,猶豫了好一會終于還是下手了,就當給邢鋒和孩子們吃個新鮮,認識一下不同的水果,開闊一下眼界。
    六十年代我國也嘗試在瓊省種植榴蓮,可惜榴蓮的種植需要非常嚴苛的自然條件,農學家們辛苦培育最後種出的榴蓮樹也才長了一顆果實,他們并沒有因為失敗而放棄,一直進行研究。
    石立夏穿越之前據說已經種植出來了,但是還沒有進入高産挂果期,還沒法實現榴蓮自由。
    宋剛不敢置信,“味道這麽臭的東西也能好吃?”
    有人笑道:“臭豆腐那味道也很難聞,可是就是好吃啊。”
    宋剛覺得道理他都懂,可是讓他花錢買這麽個臭東西他還是不樂意。
    有人道:“榴蓮我也就是聽說過,都沒見過長什麽樣呢。”
    不少人也紛紛表示好奇,現在不像幾十年後信息發達,這種外國進口的水果很多人都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也沒有那麽多的資料圖片讓他們去認識頂多知道個名字,長什麽樣子除非特意去查,否則都是不知道的。
    “等到了廠裏我給大家看看,現在可不敢拿出來,要是被人轟下車就麻煩了。”石立夏笑道。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來,并沒有非現在就要看的意思。
    不過還是有人好奇怎麽買了這麽個東西,要是不喜歡那味道,不就浪費錢了。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榴蓮的價格,可是知道是進口的水果,目前國內無法種植,就知道肯定不便宜。
    “就當給家裏孩子見見世面,萬一他們有孩子特喜歡榴蓮,立志以後自己要培育出咱們國家自己産品的榴蓮,從而努力成為一個農學家,那我不就賺大發了。就算沒這些,以後在書上看到榴蓮,也知道長啥樣子。”
    石立夏還是第一次這麽坦蕩地說出自己的養子,雖然在場的人都是廠裏精英,可他們依然喜歡八卦。
    經過這次廣交會,大家都肯定了石立夏的工作能力,不過對于她的私生活還是頗有微詞。
    當初石立夏‘要我還是要孩子’這件事鬧得還是挺厲害的,全廠的人都知道了。
    在場的大多都是男性,也就更傾向于站在邢鋒的角度看問題,有些人又确實是無私的,更加覺得石立夏當初太刻薄,于公那可是烈士的孩子,于私孩子的親生父親是邢鋒的救命恩人。
    石立夏怎麽都不該這麽做,思想太落後了。
    不過誰也不會那麽沒眼色去提這些,但是聽石立夏這麽說,能感受到她現在跟孩子們相處得很愉快,出差還會惦記孩子們。
    原本有些老同志覺得石立夏在家庭關系上處理得不太好,現在覺得她連這點瑕疵也沒有了。
    至于石立夏是不是在做戲,他們覺得石立夏并不是這樣的人。
    她在工作中的表現,明顯能看得出她是想要把事情做好的人,而不是想要把什麽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的人,特別講究團隊合作,不搞個人主義,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
    姜英是個有話直說的人,詢問了孩子們的情況。
    石立夏也沒藏着掖着,不會給自己攬功勞,也不會默默地做事。
    “那三個孩子遇上你們,很幸運。”姜英肯定道。
    回去時,雖然還是一樣的距離,可明顯大家要放松很多,之前不願意加入棋局,一路還抓緊時間學習英語的同志們,現在也都紛紛下場。
    這次他們超額完成了任務,目标一百萬,他們最終完成了三百八十萬!遠超于預期,可謂是打了一場大勝仗。
    因此所有人心裏都很高興,坐這麽長時間的車,也不覺得有什麽了,一路上熱熱鬧鬧的。
    石立夏回去時反倒有些坐不住,因為心裏沒有惦記的事,也就沒法分散注意力。
    綠皮車硬座坐着又難受,因此經常在車廂裏走來走去,避免水腫。
    此時坐火車的人也不少,所以石立夏都是跟在小推車屁股後面,這樣就不怕過不去了。
    在火車上推小推車賣東西的乘務員總是最厲害的,不管多擁擠,他們的小推車總是能越過人山人海。
    石立夏去上廁所,還要專門去挑幹淨的車廂廁所地方,而不是就近原則,要是接熱水的地方太多也會往別的車廂走,就想着多走一點路。
    剛吃完飯,石立夏去打點熱水,她也不急着離開,而是站在車廂連接處站一會,就當是消消食。
    現在的火車不禁煙,機械廠不少男同志都抽煙,每次剛吃完飯都是他們最喜歡抽煙的時候,石立夏不想吸二手煙,幹脆在這裏躲一會。
    “妹子,你也沒有座啊?”
    有個看着長得很和善的中年婦女跟石立夏搭讪。
    石立夏站在這有一陣了,被人誤解也正常:“我的座不在這邊。”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沒座,可以去我的位置跟我換着坐呢。”
    “大姐,真是謝謝你了,你可真是個熱心腸。”
    大嬸子擺擺手笑道:“看你年紀輕輕一個小姑娘出遠門也不容易,出門在外大家互相幫襯也能好過點。你是從哪裏來的啊?以前有沒有出過遠門?這還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準備去看我在鄉下插隊的閨女。
    我閨女跟你差不多年紀,長得也是白白淨淨的,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鄉的苦。她總擔心我們會擔心,總是報喜不報憂,我這心裏可不踏實了。”
    石立夏沒想到大嬸子這麽重視自己的女兒,“你女兒有你這樣的媽媽可真是幸運。”
    “嗨,這算啥啊,等你當媽了你就知道了,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面前都是個小孩。”
    大嬸子非常健談,就跟當初的楊大花一樣,讓石立夏充滿了熟悉感。
    不過石立夏雖然跟大嬸談得高興,卻沒有透露自己的消息。
    石立夏本身就不喜歡透露自己的隐私,從前又經常出差,已經養成了随時保持警惕的習慣,不會在旅途中跟陌生人透露過多私人信息。
    大嬸越說越高興,極力邀請石立夏到他們那一桌去玩。
    “我跟大妹子特投緣,反正在火車上也沒啥事,咱們坐一塊聊天呗。我跟我大侄子一塊來的,我讓他跟你調換位置。”
    石立夏謝絕了她的邀請:“大姐,不用了,我就是特意過來透個氣所以站在這裏的,我在我自己的位置挺好的,不需要換。”
    “行吧,還想着咱們都去南城,正好坐一塊好聊天解悶。”
    大嬸從兜裏掏出了一把瓜子和幾顆糖,“我差點把這個給忘了,咱們邊吃邊唠。”
    “謝謝您大姐,您自己吃吧,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得回去了,要不然我的同事們就該等急了。”
    大嬸詫異:“你不是一個人出門啊?”
    “不是啊,我跟我的同事們一塊來出差的。”
    大嬸原本還想攬石立夏胳膊的手,不動聲色地放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剛才你啥也沒說,我還以為你是自己出遠門的。”
    石立夏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大嬸也沒阻攔,笑着跟石立夏揮手,等石立夏走遠,一個高大男人走了過來。
    “咋回事,你怎麽就把人給放了?這個女人長得不錯,還是一個人出遠門,好得手還好賣出價。”
    蘆花大嬸撇撇嘴:“你還好意思說呢,她是跟着同事們一塊出差的,我們要是動了她,還沒下火車就要被逮住了。你是怎麽挑人的,白費我那麽多力氣。”
    “啥?她不是一個人?咋可能啊?我盯了她很久了,一直都是一個人晃來晃去的。”
    “那還能有假嗎,她親口說的。”
    男人還是不可置信:“不會是你露餡了,她故意這麽說的吧?”
    “我會看錯嗎?我之前就覺得她不行,長得太漂亮了,容易被人給盯上,你非要跟我犟,現在好了,聊了那麽久浪費了那麽多時間。下次給我看準點!搞清楚情況再讓我下手,別這一趟收不到啥貨,白白跑一趟。”
    男人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卻也沒再說些什麽。
    “我這次盯的肯定沒錯,而且我懷疑那個女人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
    石立夏并不知道身後的插曲,她會拒絕蘆花大嬸也不是識破什麽,只是習慣性警惕而已。
    她在外頭的時候,是不會吃別人的東西,而且這個年代誰也不容易,她也不好意思吃陌生人的糖果。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久,我剛還打算讓人去找你呢。”姜英道。
    “我遇到一個大嬸特別健談,一直拉着我說話。我看下個目的地就要到了,這才連忙趕回來。”
    石立夏對現在的環境并不是很放心,雖然她在車上到處閑逛,可只要準備停站,就會回到自己的位置,生怕有人下車的時候,順帶将她也給帶走了。
    “你心裏有數就行,這年頭外面都不大安全。”
    石立夏從善如流,後面就算走動也就在臨近兩個車廂,不會離開太遠。
    直到石立夏和姜英想要上廁所,結果發現到處都有人,而且外面還有好幾個人排隊,兩人又比較着急,這才跑去比較遠的車廂去。
    一節車廂廁所的人比較少,因此石立夏和姜英留下來排隊,姜英進廁所的時候,石立夏百無聊賴到處看,石立夏看到了那個蘆花大嬸,她身邊跟着一個女孩,兩人明顯聊開了,女孩看向蘆花大嬸的目光充滿了信賴。
    然後就看到蘆花大嬸從兜裏抓出一把瓜子和糖,跟給石立夏的一模一樣。
    石立夏看着還笑了笑,覺得這蘆花大嬸還真是個閑不住的。
    這麽一把東西能值幾毛錢呢,蘆花大嬸很大方就掏出來了,半點也不可惜。
    那女孩想要拒絕,蘆花大嬸态度強硬,明顯比在石立夏面前時候要強勢,硬是塞到了女孩手裏。
    女孩只敢要幾顆瓜子,蘆花大嬸不樂意,還将糖果紙皮剝了,硬是塞給那女孩。
    石立夏一直到這個時候,都沒有懷疑什麽,以為這大嬸就是比較熱情。
    有的人就是這樣,聊得開心了,花錢不帶眨眼的。
    可當石立夏吃完晚飯,到處走動消食時,再次看到蘆花大嬸在跟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聊天,而且很多話跟她說得差不多,就莫名感到一絲微妙。
    蘆花大嬸一開始并沒有發現石立夏,等她轉頭看到石立夏時,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石立夏心底納悶卻也沒多想,跟她打招呼就穿過她離開了。
    她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之前跟蘆花大嬸聊天的女孩,現在坐在一個男人身邊睡着了,而且還靠在對方的身上,看起來關系很親密。
    石立夏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直到她回來時,發現兩個跟蘆花大嬸聊天的年輕女孩,都坐在了那個男人的身邊,而且都睡得沉沉的,原本就感到莫名不對勁的石立夏,警報一下響了起來。
    石立夏穩住心神,瞟了一眼那男人的體格,再看看自己的樣子,非常從容地從他身邊路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石立夏覺得那個男人也在觀察自己,而且那個眼神極為黏膩,讓人感到很不适。
    石立夏回去的時候,不再像之前一樣慢悠悠溜達,直接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車廂。
    姜英一看到她就察覺到不對勁:“小夏,發生什麽事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石立夏直接将自己看到的和猜測的,一一跟姜英提起。
    “我沒有證據,就是覺得不對勁。”
    石立夏不知道蘆花大嬸跟那個男的是否認識,可其中一個女孩明明在不久前跟蘆花大嬸聊得很開心,她才剛回來,女孩就睡得特別沉,外界的動靜完全沒法影響到她。
    現在的綠皮車不像高鐵一樣穩,搖搖晃晃地還非常的吵鬧。
    別說硬座,就算睡在軟卧,很多人還是會受到影響,沒法睡得很踏實。
    畢竟出門在外,不可能完全地放心。
    那兩個女孩睡得太沉了,一個就罷了,兩個女孩都如此,總感到透着古怪。
    如果沒有蘆花大嬸的搭讪,石立夏也不會關注她們,可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雖然聽着很像是村裏那種嘴碎的大媽大嬸,可仔細琢磨會發現蘆花大嬸一直在套話,想要知道她具體的情況。
    石立夏一直用別的話術将這些話題岔開,可是沒過多久,蘆花大嬸又會悄咪咪轉到這個話題上,只是她隐藏得比較好,石立夏也只是隐隐感到異樣。
    大約也是潛意識感受到不對勁,石立夏愣是什麽都沒說,一直到最後要離開,才透露出自己是跟着一群同事出差的。
    “這事必須要重視起來。”姜英坐直身體,一臉嚴肅道。
    宋剛抓了抓頭:“我聽着也沒啥啊,人家興許是太困了,睡得比較沉而已。”
    石立夏也沒法解釋其中的詭異,她一開始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是自從開始覺得不對勁,再回想蘆花大嬸跟自己說的話,越想越感到微妙。
    姜英直接去找了顧正庚,他們現在是集體行動,要做什麽就得先給他打招呼。
    顧正庚一聽這話,眉頭微微一皺。
    “一會找人過去看看,沒事最好,有事也能救人一命。”
    石立夏是發現不對勁的人,因此由她負責這件事。
    顧正庚給石立夏挑了五個年輕人,石立夏就去找乘務員報警了。
    石立夏此時代表的是南城機械廠,因此乘務員聽了之後,非常重視這件事。
    不過他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開始在本車廂進行查票。
    “查票查票,大家都把票拿在手上,沒有補票的趕緊補票了。”乘務員叫嚷着,大家雖然不耐煩,也都将車票拿了出來。
    乘務員走到那個男人身邊,男人早早掏出票,乘務員檢查了一遍,并沒有露出什麽異樣。
    “裏面兩位,查票了。”
    乘務員連喊了幾聲,兩人都沒有動靜。
    “查票了,快起來!你們別以為裝睡就能過關嗎。”乘務員态度很惡劣。
    男人趕緊道:“她們都是有票的,估摸着太困了,所以睡得很熟。回頭他們醒過來,我再把他們的車票交給你。”
    “你把她們都叫醒,現在就要驗票,一會就到站了,我可沒工夫一直盯着他們。”
    男人表情難看,叫了幾聲兩個女孩依然沒反應。
    “你聲音這麽小雖能聽得見啊!算了,我一會再過來驗票,你記得她們醒來之後,提醒她們記得将票拿出來,我一會是要查的。”
    乘務員也是個身經百戰的,剛才明顯感受到不對勁,立馬就給溜了。
    乘務員回來時,表情凝重:
    “這個人有問題,那兩個女孩肯定被迷暈了,正常情況下,女孩是不會在公共場合睡得那麽沉的,都會保持着警惕心。”
    乘務員向上彙報,并且叫來了火車上的乘警,機械廠的人也留了幾個,避免男人逃跑。
    石立夏:“如果他是個人販子,有可能是團隊作案,否則兩個女孩怎麽帶下車都是個大難題。整個人陷入昏迷中,很容易被人識破的。”
    乘警點點頭道:“沒錯,這種敢在火車上動手的,都不會是一兩個單打獨鬥。咱們現在只能先将這個男人抓住,然後咱們還得先觀察一下是否有其他同夥,是否還有其他受害者。”
    乘務員擔憂道:“那咱們這些人手夠嗎?而且還要保護其他群衆的安全。”
    火車裏人很多,空間又狹小,想要在車上抓人并不容易。
    “咱們先盯着人,随時做好抓捕的準備。如果他們中途要下車,務必在他們下去之前,将他們給逮捕了,否則一下站臺,他們會利用人流優勢竄得沒影。”乘警想了想又道。
    “這些人都很狡猾,務必要把人給盯緊了。”
    石立夏道:“我也留下吧,我就是專門盯着人,不會參與行動。”
    宋剛不同意:“這些人都很兇殘,要是鬧出什麽事,你一個女同志也沒法抵擋得住。”
    石立夏并不會在這種時候逞能,她的力氣算是和同齡的女性中比較大的,可戰鬥力對比眼前這些成年男性,還是有很大距離的。
    “我只盯人不行動,我覺得跟我搭讪的蘆花大嬸也有問題,只有我認識她,我留下來也能将她給攔住。”
    石立夏最終留了下來,她也不冒頭,安安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裏。
    男人在查票後明顯變得焦躁起來,不停地前後張望着。
    當車子開始廣播前方要到站時,蘆花大嬸從石立夏面前的方向走了過來,她路過男人位置時,明顯看了對方一眼,可很快又挪開了,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石立夏擰眉,難道這兩個人并不認識?她确實沒有直接證明這兩人是一夥的,前後接觸同樣的人并不代表什麽。
    石立夏心中納悶,她給一旁的宋剛使眼色,兩人一起跟着蘆花大嬸離開這節車廂。
    “大姐!”
    石立夏朝着蘆花大嬸打招呼。
    并不是她主動惹事,而是蘆花大嬸剛才突然轉頭,明顯已經看到了她。
    “你的車廂不是在那頭嗎?怎麽跑這裏來了?”石立夏好奇問道。
    “我也就是到處走走,老待在一個地方,實在是悶得慌。”
    石立夏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的位置就在前面,你要不要去看看啊?那裏都是我們廠的人,很多人都特別喜歡唠嗑,你也來參加呗。”
    “不用了,我在外頭晃悠的時間有些太長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了,要不然一會靠站有人看我位置是空的,厚着臉皮搶位置就麻煩了。”
    “反正你都逛了這麽長時間,多一點時間跟我聊天也沒啥差別。誰要是敢搶你位置,我就找我們廠的人去給你搶回來。”
    “大妹子,我真得走了,我還有點事呢。”蘆花大嬸連忙搖頭拒絕。
    “啥事啊?用不用我幫忙?”
    蘆花大嬸差點翻白眼,也不再解釋直接丢下一句“我走了”,就跑遠了。
    石立夏一臉遺憾:“那好吧,您有空一定過來找我玩啊。”
    蘆花大嬸轉身離開,生怕石立夏真的把她給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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