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九零之嫁给煤老板 > 第 96 章
    胎肯定是没了。

    六七个月的胎硬生生落掉,蒋黎元气大伤,在医院足足修养了大半个月。

    一出院,她就开始收拾欢喜传媒里不服自己的人。

    事实上,不服她的非常少。

    毕竟欢喜传媒底子是四合会残留众人,底层混混光会逞凶斗狠,有脑子的没几个。

    说残忍也残忍,说好忽悠也好忽悠,见蒋黎遭逢变故还要强撑身体处理公司,竟还割手发血誓要替仇富找出幕后凶手。如此“有情有义”的大嫂,他们认得十分痛快。

    自然,“情义”的外衣下,蒋黎还给大家提高了待遇。

    用的理由自然也是替仇富积阴德,让他到了下面也能风风光光,舒舒服服。

    这让底下那帮小弟出身的的员工更加没话说了。

    蒋黎恩威并施,很快就凭自己从仇富身上学来的手段成了欢喜传媒的老板。

    她利用道上还没消失干净的规矩,就像仇富搞死虎爷猛仔后接替他们的一切那样,她接手了仇富的东西。

    虽然她跟仇富在法律上没什么关系,不过仇富中风无法说话时蒋黎就联合刀疤、独眼龙让仇富签了一系列授权书。

    如今,她接手他的一切,合情、合法。

    何况,□□内部事宜,政、法、警察其实并不怎么愿意掺和,授权书如何来的他们当然不想深查。

    尤其蒋黎自己准备了投名状。

    将从阿邦那听来的关于仇富始终跟金三角有联系,最近两年他提供枪支,金三角提供毒品的事跟裘康胜交代,随后又以仇富“遗孀”的身份捐出仇富大半不义之财。

    换得那些没跟毒贩勾结的弟兄的自由。

    如此一来,剩下的兄弟们各个感念蒋黎的义气,更加维护她。

    欢喜传媒也迎来了真正的洗白,蒋黎开始在港城几拨□□势力中崭露头角。

    如今,人人都要喊她一声“黎姐”。

    一个脱星,一个玩物,摇身一变成了有资格与其他老大坐同一桌的人,当然有人不服气。

    尤其在仇富之死里也插了一手的林爷。

    但再不服气,蒋黎都坐上了他们所在的牌桌。

    几个大老爷们除了以“讨论她波小不美”借此贬低蒋黎作为三级片女星的过去也没别的办法。

    因为蒋黎上位太顺利,只要不是蠢到家的,都能发现她背后有人,至于什么追凶啊,悲痛欲绝啊,在手都

    不干净的一群人眼里鬼才信?!

    只是她操作得好,豁得出身子,脏事全让刀疤和独眼龙做了。

    就算要查,也不可能查到她头上。

    一时半会,竟无人查出给她支招的人是谁。

    虽说林爷还记挂着自己被“仇富”拿走的大笔财物,但得知蒋黎捐了整整两个亿也打消了对付她的念头。

    毕竟,如今不管是社会、警局、还是道上的都在夸她讲义气,说她虽是女人却不输男子。

    这种时候她若是出事,狗仔定然蜂拥,他又得离乡背井了。

    他已经七十,不想再折腾了。

    左右始作俑者仇富已经死了,也算出了口恶气。

    蒋黎忙碌一天回到家。

    花姐开门:“回来了,累不累?”

    她如今的住处不是仇富的房子,蒋黎以睹物伤心为由处理掉了所有仇富相关的东西,包括他的房子、车子。

    而后重新置办了新房产。

    当初照顾她的花姐则跟着一起。

    并非蒋黎对花姐多满意或是有感情,而是花姐是在别墅里呆得最久的人,她担心对方无意间发现过什么,虽然整件事她都没出过面,撩拨独眼龙时也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

    但经过了这么多事的蒋黎显然已发展到疑心病晚期。

    对不放心的人,她当然得把对方弄到眼皮子底下。

    “蒋小姐,我煲了八珍汤,你先喝一碗再去泡澡。”

    “花姐,多谢。”

    蒋黎喝完汤,泡好澡,边看公司报告边给那个熟悉的邮箱发消息。

    虽然对方提供的种种消息帮了她很大的忙,但蒋黎依然很想弄明白电脑那头到底是谁,否则她安心不了。

    但仇富一死,那个邮箱的主人便再也没回复过,蒋黎又不敢托港城的人查,现在这边的人她谁也信不过。

    突然,她眼睛亮了亮,想起一个人来。

    前几天她听说丛琦二人之前来港城那趟还拜访过穆老。

    不由得揣测暨和北的势力不容小觑,便想拜托对方查一查。

    只是这小半年都没联系,一联系便是让对方帮忙,蒋黎又有些犹豫,想了想,眼底的光渐渐黯淡,她又把电话放下了。

    ***

    丛琦参加完婚宴没有立刻回榕城,她得留下跟梅沙沟通风格和细节。

    她要暂时留在海市,暨和北却得回去工作。

    原本他要带两个

    小的回去,结果暨大宝暨二宝压根不跟爸爸走。

    没办法,这个年龄的小孩对妈妈的黏远远超过爸爸。

    也不知道什么心理,明明大多数时候陪他们玩的是暨和北,但一旦可以选择跟谁,两人都更黏丛琦。

    越长大越如此。

    以前会说的词少时大人怎么安排都行,反正除了哭一场也能接受。

    现在跑得特别利索,说话也流利了,面对不符合他们“心意”的安排,两个小崽子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抗议。

    譬如故意跟人躲猫猫,或者扒拉着沙发、门就是不走,又或者赖在丛琦身边,丛琦到哪他俩跟到哪,当个小尾巴跟唐僧念经似的。

    “妈妈我陪你好不好?”

    “妈妈,我帮你擦地呀?”

    “妈妈,妈妈——”

    “……”

    叫人很难狠下心把他们弄走。

    丛琦取过领带帮暨和北系好,随后抱着他的腰,软着声儿苦恼道:“怎么办,他俩不愿走,你一个人强行扭他俩回去怕是不行。”

    “所以,你想让他们留这边等你忙完再一块回家?”

    暨和北单手回抱,修长的手指缓缓滑入长发,声音温柔道:“也不是不行,你打算请家政还是叫车阿姨连阿姨过来?”

    “算了,请家政吧。”

    他们不在榕城,两个阿姨便负责给爸妈做饭,再让她们跑来万一水土不服怎么办?

    她们又不会说海市话。

    丛琦觉得找本地家政好一点,至少面对打死不说普通话的本地人时好歹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这倒不是丛琦对所有海市人有意见,她当然知道各地都有这类奇葩,只是她遇到的那老太太格外气人而已。

    “嗯。”

    丛琦抬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正要退开时,暨和北突然俯首,插在发间的手掌落在丛琦后脑勺按在,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路上小心。”

    “嗯,实在忙不过来就多请几个人。”

    “知道。”

    “大宝、二宝,爸爸要回家工作了的,你俩别躲了,快出来跟爸爸说再见。”

    两个小崽子本来藏着,一听“再见”知道自己能留下陪妈妈,瞬间从卫生间里钻出来。

    暨二宝热情地扑到暨和北腿上。

    仰着小脑袋一脸舍不得:“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暨大宝则是绷着

    小脸,酷酷道:“爸爸,拜拜~~~”

    暨和北摸摸两小只脑袋:“爸爸过几天就回来,你们要听妈妈的话,不要调皮捣蛋,知道吗?”

    “知道~~”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我周末过来。”

    丛琦点头:“不忙你就来,忙的话不用飞来飞去,我估计顶多就半个月方方面面就沟通好了。”

    只要客户的需求不是一天三变,能够有统一的审美喜好,前期沟通就不会特别耗时间。

    丛琦最怕的是接到老师和律师的定制。

    太能抠字眼、太能改主意了。

    不仅要求非常多,还特别容易在沟通几天后宣告失败,最后直接不做……

    经过一两次后她听到这两个职业都差点ptsd,可见阴影之大。

    “应该不会太久,梅总不是难沟通的人。”

    暨和北点了点她鼻尖,笑道:“大概只有你才这样觉得。”

    这话引得丛琦惊讶:“怎么这么说?她毛病很多吗?”

    “毛病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谈合作时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跟咱们有合作?”

    暨和北摇头,笑道:“跟王奉松大哥有合作,而她堂妹跟王奉松订了亲,王奉松说这位梅小姐是冷面女魔头,固执己见且难以沟通。”

    丛琦眼前闪过梅沙的脸。

    对方笑得可真挚了,怎么看都跟不好打交道的那类沾边。

    再听到这话王奉松说的,可信度默默调低一半。

    “好了管他谁说的,九点二十了你快出发吧。”

    丛琦拿过入户置物柜的包,塞到暨和北怀里:“一路顺风。”

    送走暨和北,丛琦立刻联系郦慧心让她帮忙安排两个靠谱的家政人员。

    这事好解决,星空艺人宿舍本身就配备了家政人员。

    不出两个小时,家政到岗。

    丛琦跟梅沙约了后天谈工作,对方体贴的没有约在外面,而是直接上门。

    想着今天无事,两个孩子又爱玩水,吃完午饭丛琦叫上家政阿姨,三人带着两个孩子到楼下会所游泳馆游泳。

    没想到在游泳馆遇到了熟人。

    时昨天跟两小只一起泡水里哇哇大哭的其中一个小姑娘。

    仔细一瞧小姑娘眼珠子带点灰绿色,似乎是混血。

    她穿着粉粉嫩嫩的荷叶边儿童泳衣,小肚子被泳衣勒得圆鼓鼓

    四肢胖嘟嘟,跟条烤肠似的,特别可爱。

    看到自己就开心的大喊“漂亮阿姨”,还熟练地迎上前喊“大宝、二宝”。

    暨大宝两兄弟也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安妮”。

    三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一块。

    在专业的幼儿游泳教练的指导下,欢快地下水了。

    “你好,又见面了。”

    丛琦回头,主动跟安妮的妈妈打招呼。

    “你好。”

    安妮的妈妈气质娴静,声音带着江南小镇的温柔,眉宇间笼着一抹轻愁,虽然脸上挂着笑但还是让人觉得她兴致不高。

    看出对方没有聊天的意思,丛琦也没勉强。

    打完招呼,让家政阿姨盯着两个孩子,她去换了泳衣。

    丛琦带的泳衣不是性感比基尼,而是绿色为底,布满灿烂向日葵花样的小短裙。

    她腿长皮肤白,身材线条紧致。

    穿着泳衣出来,顿时吸引了寥寥几人的眼球。

    这种惊艳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进入泳池。

    幼儿区水深不到一米,丛琦下去水甚至没能没到臀。

    她刚过去,抓着浮板偷懒的暨二宝扑腾着腿子慢慢游过来。

    丛琦托着他,柔声问:“过年时你和哥哥不是会游了吗,怎么又用上板子了?”

    “累,不要游。”小卷毛奶声奶气道。

    显然,这是个喜欢在水里瘫着的小懒蛋。

    不像暨大宝小朋友,游得特别熟练特别来劲儿,游一会儿歇一会儿,小小年龄就展示出了“有规划”的那面。

    丛琦掐着时间,两个孩子游满二十分钟,就拎着他们上岸。

    刚冲了水换好衣服出来,安妮的妈妈居然主动邀丛琦到二楼喝东西。

    丛琦本想拒绝。

    却不想安妮也拉着暨大宝兄弟俩说要带他们一起玩,三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望着自己。

    无奈,只能应了。

    二楼是综合类休闲区,有吃又喝,还有特地布置的儿童游乐区。

    安妮妈妈没有请保姆,但丛琦家两个阿姨都在,两个人看三个小孩倒是没什么难度。丛琦比较好奇对方为什么短短时间又想跟自己来往了。

    “你好,我叫项美兰。”

    “我叫丛琦。”

    “我知道,我看过你演的电影。”

    丛琦莞尔:“是吗,那真是缘分。”

    项美兰浅

    浅笑了笑,突然道:“的确很有缘,没想到我们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

    丛琦解释:“我们不常住这边,这次是因为刚好有工作才停留一阵子。”

    “原来你要工作啊?”

    项美兰很是诧异:“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全职太太呢。”

    “嗯,我喜欢工作。”

    说话间,咖啡来了。

    丛琦端起小小抿了口,望向嘻嘻哈哈玩得正开心的几个孩子,笑道:“你看他们,小孩子真会寻乐子,只要有人陪他们玩不管做什么都乐呵呵的,傻傻的,特别可爱。”

    “嗯,确实很可爱。”

    “工作是不是比在家带孩子更好?”

    听到这个问题,丛琦一愣。

    斟酌字眼说:“应该……没什么好与不好,看个人需求吧。如果成就感来源于对家庭的呵护,带孩子没准比工作让人开心。如果成就感来自外界那就工作好一点。”

    “你是工作?”

    “应该是。”

    冯美兰若有所思,突然又问:“刚刚你为什么要换泳衣啊?”

    这话问得丛琦傻了:“去游泳馆不穿泳衣穿什么?”

    她反问得太过理直气壮,以至于冯美兰恍惚了:“但是那是公共场合啊,男男女女那么多,你穿泳衣你老公也没意见吗?”

    “他为什么要有意见?”

    丛琦哈一声,问完,恍然又哦了一下。

    忽然明白冯美兰在愁什么了。

    她似乎被她的丈夫用各种奇怪的条条框框给困住了。

    丛琦直言不讳问:“难道你老公不允许你穿泳装?”

    “我看安妮瞳孔颜色有点绿,你丈夫是外国人?他们老外不都是很开放的吗?沙滩全|裸在西方都很常见,为什么穿个泳装就不行了?”

    这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像极了前两年口袋书里最爱写的那种霸道总裁强制爱,老婆出门那必须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穿得稍微暴露一点立马吃醋撕衣服……不会吧不会吧?

    现实中真的有这么狂躁,老婆还不跑路的情况吗?

    大概是丛琦的眼神过于一言难尽,项美兰赧赧解释:“……他只是太爱我。”

    “爱的第一条难道不是尊重吗?”

    说实话,夫妻相处相关话题丛琦其实不怎么喜欢讨论,毕竟各人有各人的舒适区。

    自己又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业,一个说得不好还会变成挑

    唆,甚至落一个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名头。

    但她实在见不得有些女同胞大好年华被“爱”困住。

    她看得出来项美兰内心是挣扎的,不开心的,但因为这是丈夫对自己的爱,所以才选择妥协。

    这很奇怪啊。

    “连你穿什么都要限制,那其他方面也要管你吗,如果是,那太离谱了。”

    项美兰捧着咖啡,垂眸没说话。

    丛琦看她不说话,翻了个白眼直接问:“你喜欢不管干什么都被管着吗?”

    项美兰迟疑了两秒,摇头。

    “不喜欢就跟他说啊,要求他改啊。如果他不能理解那你也每天控制他的着装,再告诉他你这是爱他。他如果受不了,自然就会设身处地理解你的想法。当然,前提是你老公人品在及格线以上。”

    项美兰听着听着,忽然就笑了:“这是让我跟他互相伤害吗?”

    “看看,你潜意识里也觉得这是一种伤害。那为什么你心里又要用他爱你来替这种伤害行为开脱呢?”

    “……”

    这句话让项美兰触动极深。

    也让她说出了一开始不找丛琦说话,后面又约她喝咖啡的原因。

    “其实我同你聊天是以为我们都是全职妈妈,想拉你一块诉诉苦,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坦然的在陌生人面前穿那么大胆性感的衣服,没想到其实我们是不一样的。”

    项美兰无奈笑了笑,说起自己内心的苦闷。

    “结婚以前我只是酒店的新员工,而安妮爸爸是酒店老板的儿子,他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脉,我们很快就相恋了。因为他家里不太喜欢我,觉得酒店服务员上不得台面,并不希望我们走到最后。但安妮爸爸很坚持,所以我们结婚了。我不想让他家里人看不起,所以婚后没再工作,而是积极备孕,一开始我觉得相夫教子也挺好的,但时间一长,就发现我跟安妮爸爸话题越来越少,渐渐地,变成他说话,我服从……”

    丛琦没有插话,认真听着。

    其实这就是一个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

    丛琦判断不出这对夫妻具体问题有哪些,矛盾有多大。

    她唯一能提出建议的是:“其实你可以挖掘一下自己的爱好,眼光不要局限在老公和女儿身上,或许会快乐许多。”

    “可是每天照顾女儿,我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可你不缺钱,为什么不请人帮着照顾孩子。”

    “我老公讲,宝

    宝需要的是父母的爱,不是保姆的爱,所以——”

    丛琦对这话挺嗤之以鼻的。

    但感觉说什么都很武断,她只能这样说:“我不知道孩子是不是需要随时陪伴才能感受到你的爱,但我知道,如果你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长处,等孩子长大已经有了崇拜意识后,你就会变得可有可无,而爸爸才是她崇拜的那个。”

    “但是——”

    “但如果请保姆,是不是就没法成为合格的妻子、母亲?”

    丛琦挑眉,似笑非笑:“什么叫合格的妻子、母亲?在妻子和母亲这个身份之前,你首先是自己。你得问你的心,你想要怎么样,怎么样自己会更开心?”

    项美兰眉心还是蹙着:“我有时候也这样想过,但想法保持不了几分钟,我又会觉得自己自私。”

    “那你有没有想过安妮爸爸当初跟你谈恋爱、和你结婚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一眼就看出了你贤妻良母的本质吗?”

    “你将你的韧劲儿、你的天真可爱、你为爱飞蛾扑火的劲儿全都换成所谓上得了台面的端庄贤惠……

    有没有可能当你变得不像自己时对方也会渐渐变得不再像他,到时候你们都面目全非,你所坚持的‘爱’还能剩多少,还能坚持多久?”

    丛琦误打误撞的假设让项美兰恍然大悟。

    她一直在想,明明自己学会了西餐,学会了钢琴,能陪他听高雅的歌剧,甚至对着芭蕾表演也能谈上些许心得,明明变得比从前优秀,为什么夫妻相处反倒越来越拧巴?

    丈夫嘴上会说爱她,但生活中的细节盘一盘却叫人难受得仿若踩在尖刀上。

    因为她感受到了丈夫的失望,却不知为何失望,项美兰不敢问,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多不够好。

    所以对待丈夫越来越强烈的掌控欲,越来越冷的表情,她选择进一步包容。

    可万一对方要的不是这种“优秀”,而是恋爱时的真实呢?

    “我好像明白了,谢谢你。”

    想通后,项美兰眉宇间郁气消散许多。

    目露佩服的看着丛琦:“你不像设计师,甚至不像演员,你刚才更像一个心理专家。”

    “真的吗?那看来我宽慰别人的本事见长啊。”

    丛琦勾唇笑笑,还开玩笑道:“等哪天设计这行干不动,我没准可以去考个什么证,专门给大家解决情感困惑。”

    项美兰原本说完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话不太妥当。

    她觉得

    任何一个看重事业的人大概都会理解为贬低,没想到丛琦用幽默化解了尴尬。

    这会儿看着丛琦的眼神越发亲近了:“我结婚时太匆忙,加上安妮爷爷奶奶那边一直不松口,我们便只领了证没办婚宴。如今想来太遗憾了。丛琦,你会设计婚纱吗,我想订一件圆这个遗憾。”

    “当然没问题,我留在这边就是要跟另一个客户聊她的需求。对了,你要补办婚宴吗?如果时间比较赶,我建议找其他人,我手头有别的订单需要尽快完成。”

    她不追求量,更注重每一样产品的独特,所以该说清楚的都会事先说清楚。

    “不知道补不补办,不过你放心,就算补办我一定会选一个婚纱完成后的日子。”

    “出自你手的婚纱,跟外面的婚纱不一样。”

    语罢,项美兰由衷笑了起来。

    这自然是不一样的,如果没有今天这场谈话,她很可能还钻在牛角尖里朝着错误的方向努力。

    而眼下,至少她找到了婚姻的出口。

    哪怕试过后也是错的,好歹不像之前那样茫然了。

    而有生意上门,丛琦当然开心。

    两人没另约时间,当场就聊了起来。

    大概是太相信丛琦。

    项美兰竟说:“我想要非常梦幻非常幸福的感觉,我相信你所以多余的条件我觉得自己不用提了,你看着设计就好。”

    丛琦怀疑她是特地给自己送“心理疏导费”的,实在随意得过分了。

    “好啊,设计图大概一个月后出来。”

    丛琦主动掏出手机,记下项美兰的联络方式,随后用短信将自己的企鹅号和邮箱发过去。

    “你有企鹅号吗?有的话回去你加我,这样就算我不在海市咱们也能随时沟通。”

    “企鹅号?”项美兰困惑不解:“企鹅号是什么?”

    这下轮到丛琦目瞪口呆了:“企鹅号你都不知道啊?那看来你跟社会的确很脱节。”

    丛琦把企鹅号、社交论坛、聊天室细细介绍了一遍,项美兰瞪大眼睛,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就算不出门也能跟人聊天的啊。

    再听丛琦说她的电脑是她老公教的,项美兰当即决定今晚也要让丈夫教自己用电脑,既能学新东西还能润物细无声的缓和关系。

    两人坐了会儿,项美兰就带着安妮回家了。

    丛琦则陪着两小只把这里所有的玩具都玩了一遍,玩到他俩自己喊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