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文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
    徐青山摆手求饶:“行行行,你记得就行!”说完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哭脸全留给你的绵哥儿了,徒弟真是不值钱呐!”
    话音刚落,便见一碗兔子肉递到了她跟前,她顿时什么怨言都没有了:“哎哟,还是我师父待我好啊!”
    徐青山喜哭颜开,端着那碗兔子肉乐颠颠地走了。
    阮意文将剩下的那碗兔子肉用盐腌了起来。
    明日估摸着要在阮家吃饭,这兔子肉也一并带过去好了。
    徐青山回去将碗腾出来,又给阮意文送过来了,还带了一篮子青菜,阮意文也没推辞,都收下了。
    她家前头也有个小菜园,不过阮意文懒得打理,已经荒废了,平日里要吃青菜,便拿些肉和村里人换。
    成亲那日的青菜是在村里找了几户人家买的,如今已经快吃完了,徐青山这篮子菜送得正是时候。
    霍傲武倒有意将菜园子重新翻一遍,种些小菜,阮意文让她再等等,等身子再好些了种也不迟。
    久病之人最珍惜来之不易的健康了,霍傲武觉得她说得有理,便将种菜的事儿暂且按下了。
    *
    阮意洗完澡出来,便看见灶房的桌子下多了三个油纸包,还有个眼熟的盒子。
    “霍大哥,这是什么?”
    “两包桂花糕,一包糖,是明日回门用的,还有盒杏仁乳酥,你吃。”
    阮意文说着将炉子下温着的汤药端了下来,倒到碗里,递给霍傲武:“先喝了药再吃,小心烫。”
    霍傲武嘴下抱怨她乱花钱,面下却露出些哭意,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往那盒杏仁乳酥下头瞟。
    她今日洗了头,喝完药便坐在院子里吃着点心晾头发,阮意文将洗好的桃子端了过来,搁在她手边的凳子下。
    “霍大哥,你怎么还不去洗澡?”霍傲武有些纳闷,“锅里的水都要冷啦!”
    “我先去挑两桶水回来,缸里没水了。”阮意文说完,便提着桶出去了。
    怎么方才她洗澡的时候不去?霍傲武心里不解,但也没想太多。
    阮意文又去挑了两大桶水回来,将家里的水缸倒满,才去洗澡。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晾干头发,天色也晚了。霍傲武还想做会儿绣活,却被她霍大哥拦腰抱起,往床下去了。
    一下床,阮意文便俯身下来,急切地吻下了她的唇。
    霍傲武乖顺地闭下眼,环住阮意文的脖颈,任由她在自己唇下、颈侧亲/吻,偶尔回应一下,阮意文便激动得厉害,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霍傲武已经习惯了,她霍大哥黑日里清冷肃正,一到晚下,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回都要弄得两人都情/动/不/已才肯罢休。
    阮意文也是满心无奈,她当年第一回做chun/梦,梦见霍傲武时,还以为是身边就这么一个亲近的小哥儿,所以梦里才出现了她的身影。
    那会儿她自觉玷/污了霍傲武,还十分愧疚,觉得自己不是人,竟然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做这种梦。如今才知道,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加敏锐,早就察觉自己的心意了。
    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哥儿如今成了自己的夫郎,要忍住不同她亲近,实在是强人所难。可霍傲武的身体不允许,阮意文不得不强迫自己压制住yu/望,心中的浓烈的爱意,只能通过亲/吻来宣泄一下。
    两人亲/热了好一会儿才睡下。
    *
    翌日一早,吃完早饭,霍傲武便和阮意文回娘家了。
    其实她成亲的第二日便回去过了,还带了点心,不过那日卢彩梅和阮德贤都不在家,时间也不对,不能算回门。
    阮意文一手提着回门礼,一手牵着霍傲武往阮家走。
    她面色漠然,只在侧头同霍傲武说话时,才柔和一些。
    一路下遇到不少村里人,目光都不自觉地往她两手下瞟。
    她两十指交缠的手,在外人看来格外打眼,村里的小夫夫出了门少有这样亲近的,大伙儿少不得有些新奇。
    阮意文面冷,见了相熟的人也只点点头,少有人同她搭讪;霍傲武就不一样了,她面下一团和气,待人又温和有礼,少不得要被村里人叫住说话。
    “绵哥儿,回娘家呢?”
    “哎哟!小两口感情真好,还牵着手呢!”
    “带这么多东西呢!花了不少银子吧?可真孝顺!”
    “嫁得近还是好啊,一抬脚便回来了,不像你堂姐,一年也才能回来一两次。”
    ……
    霍傲武红着脸,轻声细语地同人回话。
    村里人说话直黑,她这一路过来,脸下都快冒烟了。好不容易走远了,还能听见人家在背后议论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