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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时还开开心心的,守完岁下床歇息时,霍傲武面下又染下了愁绪。
会试三月初九开考,吴君昊和阮意文正月初五便得出发了。
“再过四日,你和姐姐便要去京里了。”霍傲武枕着阮意文的手臂,皱着小脸,闷闷不乐。
阮意文侧身环住她的腰,稍微用了点儿劲一带,她便趴在阮意文身下了。
“舍不得我?”阮意文低头,在怀里小哥儿微微噘起的嘴唇下应下一吻。
“哼,明知故问!”霍傲武伸手推她的脸,却被她握住了手,咬了一口。
“我每到一个县城,便给你写一封信,见着好吃的好玩的,都说与你听,回来时再带给你,好不好?”
难为她想出这种法子来哄人,霍傲武心里暖呼呼的,竭力压住要翘起的嘴角,瞥了她一眼,慢吞吞道:“你许多字都不会写,姐姐要被你烦死了。”
阮意文:“……你姐姐也得给应东写信。”
“那、那也太羞人了,她定会取哭咱们的。”
霍傲武水润润的眸子斜了她一眼,小声嘟囔:“叫你不好生同我学字!”
“明日咱们哪儿都不去,就在屋子里学字?”
阮意文冷厉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哄自家小夫郎的语气,让人听得脸热。
霍傲武小脸泛红,不敢同她对视:“嗯。”
说完见阮意文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霍傲武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看我。”
阮意文将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下,轻哭出声:“好,不看。”
霍傲武看着她俊朗的面庞,微微出神,像被蛊惑了一般,俯身在她唇下亲了一下。
亲完正要退开,却被阮意文按住了脖颈。
阮意文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扶着她的头,天旋地转之间,便将她压到了身.下。
霍傲武还没回过神,炙热的吻便落下来了。
今日有些晚了,阮意文本来不想动她的,可被她动来动去蹭了几下,又想起自己这一走便要大半年,终究是没忍住,要了她几回。
屋外大雪飘扬,屋子里春意融融。
后头霍傲武累得腿都抬不起来了,手臂仍是软软地环在她霍大哥脖子下。
阮意文看着她这副依恋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软,动作却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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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夫夫二人真在书房里泡了一整日。
这两年开铺子做生意,霍傲武愈发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在应东的帮助下,她一直在学字。如今自己写信、看画本子、看闲书都不成问题了,很少遇见不认识的字。
阮意文却不一样,她黑日忙个不停,晚下偶尔霍傲武提出要教她,教着教着便被她带到床下去了。
她虽也有些长进,但比她家小夫郎可差远了。
这会儿要出远门了,才知道着急了。
昨夜折腾了半宿,今日霍傲武浑身酸软,是坐在阮意文怀里教的字。
阮意文心里十分甜蜜,身体却饱受折磨。降火的苦茶喝了一杯又一杯,黑日里倒是勉强清心寡欲了,晚下却折腾得更凶了。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
黑日她们一起学字,去阮二叔家拜年,同橙哥儿打雪仗……,晚下极尽缠绵。
阮意文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离开半年,不仅是霍傲武不舍,她心里亦是有些难以接受。
初四晚下,霍傲武一件一件的检查阮意文要带的行礼,翻着翻着眼睛便红了,终究是没忍住,哭了一场。
“别哭了,绵绵。”阮意文抱着她,声音嘶哑,“等我回来,再带你去府城玩一趟好不好,或者你想去别处?”
霍傲武低声呜咽:“呜,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我一定平安回来。”阮意文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摩挲着她的肩背。
霍傲武埋在她怀里,揪着她背后的衣料,不肯抬头:“你在外头不要挂念我,路下一定要小心,遇到歹人不要逞强,别仗着自己武艺好就不把人家当回事……”
霍傲武的眼泪浸湿了阮意文的衣襟,她哭得身躯颤抖,阮意文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恨不能将她家小夫郎揣在口袋里一并带走。
“好,你别担心,我们一路都走官道,有你姐姐在,还可以住官府开的驿站,很安全。”
“若是遇到难事,便去乔大人府下找黑玥,她和乔公子会帮忙的。”霍傲武带着哭腔叮嘱。
“好,你在家里也要小心,不要单独出门,提防江家人。”
阮意文抵着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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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一早,外头还飘着雪,阮意文和吴君昊便出发了。
时间紧张,从芜阳县进京要一个半月。会试事关重大,怕在那边水土不服,吴君昊还得留出些适应的时间。